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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誓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結論——所謂靈肉合一,果真具備可見性。倆人都陷入沉思,短暫安靜後,康誓庭問:“……晚上我還睡沙發嗎?”刑懷栩沉吟良久,“……我睡沙發吧。”康誓庭撲稜稜轉過身,將臉朝向沙發,空留寂寞蕭條的背影給刑懷栩,悲愴道:“去睡覺吧,晚安。”刑懷栩的良心慘遭重創,她的食指在康誓庭肩上晃了晃,最後下定決心戳戳他,“哎……”康誓庭側過腦袋,刑懷栩的食指戳到他臉頰上,好似那兒長出個小酒窩。這樣一件小事,卻讓刑懷栩忽的開心起來,她輕呼一口氣,因為莫名揪心提著的肩終於放鬆下來,“還是一起去床上睡吧,這是你家,他們會看出來的。”康誓庭不等她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沙發上蹦起,飛快衝進內間,撲到床上,再捲了被子滾到左半邊,一氣呵成,心滿意足,“我睡這邊。”刑懷栩爬上右邊床,扯扯被子,“那我蓋什麼?”康誓庭死拽著被子,悶頭直笑。刑懷栩跪在床上,用力拉扯被子,“你爺爺剛剛還讓你照顧我!”康誓庭笑道:“他是讓我照顧我老婆。”“我不就是你老婆……”刑懷栩話未說完,康誓庭又驀地揚起被子,把刑懷栩兜頭一裹,籠進被子裡,貼身抱好。兩個人側身一起躺在被窩裡,刑懷栩詫異過後,投降似的嘟噥,“……你怎麼一回家,就變成只猴子?”康誓庭的下巴靠在刑懷栩腦袋上,正暖洋洋貼著,小腿被刑懷栩冷冰冰的腳丫貼到,凍得他立即後縮。刑懷栩找到他的弱點,故意拿腳冰他。康誓庭躲了幾下,最後直接夾住她的兩腳丫,警告道:“替你捂著,別亂動了啊。”刑懷栩輕笑出聲,果真不亂動了。兩個人從未如此親近,過去在學院路老屋,刑懷栩一手遮天慣了,康誓庭處處讓著她,如今到了康家,康誓庭脫下平日的成熟西裝,在熟悉的家園裡肆意顯露出年輕人的天性,在刑懷栩眼裡,又是新鮮面孔,又好氣又好笑,還有幾分可愛。“家裡有暖氣,你的腳怎麼還這麼涼?”“不知道,天生的。”“那多讓周姨給你弄些補氣的湯,她懂養生。”“好。”兩個人在溫暖的被窩裡依偎了不知多久,窗外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焰火聲,轟轟轟,把沉沉夜幕炸成五顏六色的彩盤,一時明亮,一時混沌。刑懷栩探出腦袋,去看窗外的天,“新年了。”康誓庭把被子往上拉,蓋住她的肩,笑道:“新年快樂,栩栩。”===大年初一去段家拜年時,許珊杉驚訝的發現刑懷栩和康誓庭這對前不久還貌合神離的小夫妻竟然又變得正常了,兩個人站在一處,好像是回到原點,又好像繞了個圈走到另一處風景,令人欣慰,又捉摸不透。段琥對此嗤之以鼻,認為母親純粹瞎操心,“就姐姐姐夫他們倆,這輩子只有禍害彼此的份,地老天荒,海枯石爛,都找不到比對方更賊精的了,怕啥?”這話說得不錯,卻說得不好聽,當即被段和祥猛抽屁股,罰他洗碗。刑懷栩更多注意的則是康誓庭在段家的姿態,他來拜年,穿的是最周正的黑色西裝,量體剪裁,頎長挺拔,待人接物也恢復回成熟穩重的常態,在康家的那種肆意放鬆輕快,一出門便齊刷刷消失不見。人都有多副面孔,他在何時何地表現出什麼模樣,往往取決於他此刻面對的是何人。那麼,在康誓庭心裡,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這個過去從不曾疑惑的問題,刑懷栩開始好奇,並在意。在康家過完年後,康誓庭以上班名義把刑懷栩帶回學院路老屋,沒過幾天,刑懷栩開學,這是她大學最後一學期,也是最清閒的一學期。康誓庭和她商量過段家食鋪的發展規劃,待到三月春雨如酥,康誓庭的資金正式注入段家食鋪,著手擴張事項。段家食鋪本來只是個零販各類小食品的小雜貨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康誓庭的介入下,這家小雜貨店不僅擴大門面,還入駐市區幾處大型商場,以連鎖食鋪的面貌重新開始。段家食鋪也由原先零販小食物改為經營各類高檔進口食品,因為消費群體主攻年輕女性,店內食品也以各式精緻零食為主。剛開業那陣子,段和祥緊張到夜不能寐,每天吃過晚飯都忍不住要去店裡觀察客流量,見生意著實不錯,才漸漸把懸著的心放下。食鋪 立場何在立場何在康誓庭和刑懷栩一起坐在後排,電影還未開場,隔壁小情侶已經迫不及待依偎在一起,如膠似漆。刑懷栩靠在位置上喝可樂,視線集中在前排段和祥和許珊杉靠在一起絮絮耳語的後腦勺上。康誓庭注意到她的沉默,輕聲問:“在想什麼?”刑懷栩鬆開吸管,沉聲道:“我媽媽一直不敢穿無袖或短袖的衣服,因為太瘦,她嫌自己難看。”康誓庭默然,想起自己在段家無意間瞧見許珊杉的手臂——那是枯柴一樣的身軀,毫無生機。刑懷栩放下可樂杯,手指無意識揉搓,幾乎就要遞進嘴裡,讓牙齒細細咬咬。康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