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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季臨川在一旁觀看;心驚肉跳,明明是寒風冷日,卻是面生冷汗,汗點滴流下;便凝成了冰晶,攏在袍袖中的手攥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心都掛在了晏蒼陵上,隨著他起起伏伏。

馬王揚開四蹄,時而衝刺前奔,忽然急剎,時而上下跳動,彎下前膝,揚起後腿,不死心地想將晏蒼陵摔出去。

也虧得晏蒼陵體力充沛,抱緊馬首死不鬆手,不然憑靠這劇烈的顛簸與衝刺,他也難逃被摔的下場。他牙關緊咬,抱著馬首的手心皆是熱汗,使得手都生出了滑意,連馬首都快抱不住了,而馬王愈發狂躁,奔跑跳動得更烈,使得晏蒼陵身體頻頻懸空,毫無支撐。這般下去兇險非常。

“慕卿……”將出口的驚呼又止在了嘴邊,季臨川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自己會嚇著晏蒼陵。

“喝!”晏蒼陵已然生怒,雙腿貫足內力,狠狠一夾馬腹,使出“千斤墜”力沉下盤,雙手扣緊馬首,暴吼揚聲,氣貫雲霄,“畜生,給我跪下!”

“砰!”

高傲的馬王竟在晏蒼陵的力壓下,雙膝一軟,砰然摔倒,有如被狠狠釘在了地面,嗤鼻著,掙扎著,都無法完全直起四腿。

晏蒼陵的腿都快麻了,咬緊了牙,血肉齜出,不敢放鬆一刻。

時刻便這麼耗著過去,每動一刻,都耗費多一分耐心,季臨川的擔憂也多一分,眼看著晏蒼陵即將堅持不住之時,一直在拱背掙扎的馬王竟然洩了氣,噗嗤一聲給趴到了地上,高昂的頭低垂而下,俯首稱臣。

晏蒼陵喜笑顏開,觀察一陣這馬王再無反心,他便從馬王身上拍拍手站起,笑著走到季臨川的面前,自得地道:“璟涵,如何?為夫可厲害?”

季臨川吁了一口氣,上前去給他拭了拭汗:“嚇死我了,我真生怕你會摔下來。”

冬日的梅花舒展出一朵朵雪白的花蕊,迎風招展,半遮半掩恰開在晏蒼陵的面頰之旁,擋住他的臉,卻擋不住他犀利的言辭:“璟涵,此前你不是還對我摔下馬幸災樂禍麼,怎地,這會兒又擔心了?”

季臨川被他嗆了如此一句,一張臉紅得連冬梅都羞愧了顏色,支支吾吾皆道不出一句順溜的話來,心頭一惱,一肩頭就撞了過去,瞪他一瞪,甩甩頭就往馬王那去:“有何了不起,那是它給你面子,不就是個馬王麼,我……我也能對付它。”跨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低聲嘀咕,“馬王啊馬王,你可得給我點面子,乖哈……”手就往馬王臉上摸去,怎料這時,馬王嘶鳴一聲,竟高高地抬起前足,生氣地就往季臨川的身上踩去。

“璟涵!”危急時刻,晏蒼陵朝前一撲,單手將發懵的季臨川攬到了懷中,足尖一點,堪堪地避開了馬王的攻擊。

“璟涵,你無恙否!”顧不得嘲笑季臨川了,晏蒼陵掰過季臨川的身體,上上下下都給他檢查一邊,“這馬未傷到你罷。”

季臨川驚魂未定,大口喘息,壓下臉上的慘白,瞪大了眼,看馬王正得意地從鼻尖噴出熱氣,目中分明是戒備之色——很明顯,這馬王不喜歡自己。

“我無恙,是我大意了。”搖首一嘆,季臨川心情如被蒙了一層灰,難受得慌。

嘲笑晏蒼陵不成,反而被馬王刺激,正常人哪沉得下這口氣,好脾氣的季臨川也禁不住瞪了馬王一眼,撇嘴幽怨地抱怨幾聲,撞開了晏蒼陵,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晏蒼陵好笑地搖首,一個懷抱將還未遠離的季臨川逮著,擁在了懷中:“璟涵莫氣,不就是一個畜生麼,來,我給它讓你摸摸。”不管不顧季臨川所想,拉著他的手就往馬王的頭上帶,目光卻一瞬不瞬地盯在馬王的眼睛上,殺氣隱隱約約漫出。

馬王被其威嚴所駭,不敢亂動,似乎強忍著厭惡,低下頭讓季臨川觸碰。

季臨川只稍稍觸上,就縮回了手,抿著一口淡漠的笑道:“不必了,它不喜歡我,我也看得出來。”

晏蒼陵不悅地瞪了馬王一眼,馬王則高傲地撩足嗤鼻,不看晏蒼陵的眼。討好王妃不成,晏蒼陵也沒轍了,只能嘆息地道:“璟涵,那你給它取個名罷。”

“取名?”季臨川眉頭皺皺,遲疑問道,“它會答應麼。”

“理它作甚!你若不取,我也不要它了。”

“誒,”季臨川抿了抿唇,側首看向正不滿地嗤鼻的馬王,“此馬通體全黑,形如黑夜,日行千里,便叫它,奔夜罷。”

“奔夜!”晏蒼陵大樂,一拱手恭敬地對著奔夜道,“好名字,好名字,奔夜,請多多指教。”

“嗤。”

奔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