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接你的。”巴爾德站在面前,那時自習室只剩下子軒一個人。
也許就在那個時候,某個陰暗潮溼的角落,那幾個只見過一面不幸的同學,在腥風血雨中絕望地掙扎。
“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巴爾德認真地說,搭在莫子軒肩上冰涼徹骨的手指微微抓緊了,很痛,卻很安心,至少證明他還真真實實地活著。
桌上的日曆本翻到了10月9號那天,連日的秋雨終於停了,烏雲正在散去,晨光明媚。沒有課,巴爾德很早起床,準備出門了。
“今天晚上,你回來麼?”子軒從被窩裡露出亂糟糟的腦袋,怯怯地問。
“看情況,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就回來。”巴爾德在整理條紋襯衣上的薔薇胸針,從鏡子看了看子軒,好看的嘴角上翹,帶著不易覺察的笑意,“有事嗎?”
“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只是問問。”子軒頭縮回去,打了退堂鼓。
雨後的空氣很清新,子軒下了樓,沿著狹窄的林間小路,走到西面圓
形廣場,站在教學樓下面花壇邊等。很快,澤一斜挎棕色的包,手裡端了杯星巴克,遠遠踩著草坪走過來,腳步輕快。樓上窗臺,蒼白的手動了動,一隻大花盆筆直掉了下來,無聲無息,對準了子軒。
“小心!”澤一瞬間變了臉色,不顧一切撲了過來,子軒下了一大跳,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踉蹌著向後摔去。
仙人球花盆重重砸在了澤一的腳上,他趴在子軒身上一動不動,咖啡灑了一地。子軒手擦傷了,流出血來,痛但是眼下卻顧不上這些。推了推身上的人,沒反應,他急了,抓起澤一的頭,拂去遮住臉的碎髮:“澤一,澤一,你沒事吧?別嚇我!”
周圍幾個匆匆趕去上課的學生,冷漠地朝這邊瞥幾眼。腦子一片空白,天旋地轉,他拼命搖澤一的臉。
一滴涼涼的液體掉在澤一的眉毛上。
“別搖了,頭暈。”澤一突然撲哧笑出聲,細長單眼皮掀開,眼神晶亮晶亮。
子軒仔細端詳了下眉開眼笑的人,站起來,拍拍灰色連帽外套上的灰,轉身向校門口走去,一言不發。
“喂,你不是生氣了吧?”澤一趕緊站起來,右腳發麻,立刻委頓在地上,一邊抱著腳□,一邊盯著大步離開的子軒,“我的腳好痛哇,流血了。”
子軒站住了,掉頭走回來。澤一嘴裡哭疼,眼角卻滿是笑意。
下山的路上,路邊開滿了大片大片的黃色野菊花,兩人並肩默默行走。
“你得罪了誰嗎?”澤一忽然偏頭問,“剛才那個花盆,我幹打賭,是有人故意的。”
子軒認真思索了半響,認真地回答:“應該沒有啊,不過,要說有誰看我不順眼,那倒是有一個。”
“莫非。。。。。體育館那個女人麼?”澤一擔心地提醒,“你最好還是躲著她吧。”
“哎,我倒是想。”
小鎮上來往的很多,經過一處花店,澤一掏了幾百塊錢遞給坐在門口的老婆婆,拿起一大束新鮮的玫瑰花,扔給站在幾步遠處的子軒:“送給你,生日快樂。”
子軒拿著花,左右看看,有點發傻。澤一燦爛地對他笑,陽光下,溫暖而明媚,轉身奔奔跳跳朝前面的小巷走去,站在路口,興致勃勃地等著子軒跌跌撞撞追上來。
“哎呀,我好想搞錯了,應該買黃色的玫瑰。”澤一故意做出誇張的吃驚動作。
子軒捧著鮮花,目光清澈,笑容溫柔,語氣卻很堅定:“只要你我認為它是黃玫瑰,那它就是黃玫瑰。”
從蛋糕房走出來,子軒在路邊的小攤上,挑選了幾張精美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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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澤一走後,子軒回到宿舍。摸出口袋的鑰匙,開啟門,房間內一片漆黑,反手關上,一邊伸手去摸牆上的開關,忽然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轉過來,子軒嚇得跳起來,準備奪路而逃,可是奇怪的是,自己剛鎖上的門竟然怎麼也打不開。燈忽然亮了,白花花的白熾燈光線照得人眼花。一雙冰涼的手搭在子軒的肩上,巴爾德悠悠地開口:“是我。”
“你怎麼不開燈,嚇死我了。”子軒捂著胸口,往盥洗間走去,心有餘悸。
巴爾德跟過來,靠在門框邊,眼神落寞:“原來今天是你生日,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早上問了你啊。”
“。。。。。。”
他拉著子軒的手在沙發邊坐下,外面的月色正好,陽臺上開滿了粉色玫瑰。巴爾德坐在月下彈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