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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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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散去,大門口,澤一墊著腳尖,在身材高大的人群中,焦急地四處搜尋,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流水一般從身邊走過。氣質高雅的貴婦人和幾位商人摸樣的人周旋。

“貴公子的繪畫天賦不錯,我會一直關注。”

“多謝您的慷慨。”貴婦人笑成一朵花,“明年的畫展,您一定要支援澤一。”

“一定,一定。”幾個商人異口同聲地點頭保證。

簡短告別後,貴婦人穿過人流,過來拉澤一的手:“孩子,走吧,你那位室友也許有急事,先走了。”

“不可能,他是個守信的人。”澤一篤定。眼前一個黑髮細瘦男士飄過,他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臂,轉過頭來,一張陌生的臉:“先生,有事嗎?”

“啊,對不起,認錯人了。”澤一禮貌地道歉。

很快,人走光了,只剩下兩個清理垃圾的佝僂僕人。澤一不死心,站在城堡陰寒的大廳中央,大聲叫子軒的名字。

“他在我這裡,你走吧。”巴爾德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皺著眉看澤一。

“你把他怎麼了?”澤一大聲地說。竟然對尊敬的巴爾德大人這樣說話,伯母嚇壞了,一路奔過來,一邊拉扯澤一,一邊忙不迭地朝巴爾德謝罪。

“他很好,我會照顧他。”

“我知道,你跟我們不是同類,為什麼你對他那麼感興趣?”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也看到了。

“這不關你的事,但是我要告訴你,我跟他,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遠遠在你跟他認識之前,只是他不記得了。”巴爾德嘆口氣,“是我害的。”

澤一推開母親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我更不能讓他跟你呆一起了。”

“那麼,你想單挑?”巴爾德笑了起來,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他從樓上一躍而下,白色襯衣,亞麻色長褲,得體而優雅,澤一的母親被他兒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嚇暈了。

澤一顧不上這些,他眼裡冒火,猛的撲上去揪住巴爾德的領子,把攥起拳頭使勁揮過去。他偏頭,一把抓住澤一的手把他甩在石柱上。後腦勺被撞了一下,澤一一陣頭暈目眩,在失去意識前,他還倔強地試圖去扯金髮貴族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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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舞會的第二天晚上。他

睜開眼,看見天花板上,天使與魔鬼戰鬥,色彩異常鮮豔的油畫。

他摸了摸發懵的額頭,撐起上半身,環顧四周這個封閉房間,大理石壁爐,書桌上攤著攤著幾本書。

巴爾德躺在沙發上,雙眼緊閉,瘦削的下巴,裝幀精美的硬皮封面書攤開,倒擱在胸口,另一隻手落在地上。襯衫領口半敞開,露出沒有任何傷痕,完美無瑕,如白玉的頸項,以及清秀的鎖骨。

子軒怦然心跳,像著了魔一樣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長長的睫毛顫抖,子軒立馬往後跳了一大步。

“感覺好些了麼?”

“嗯,”子軒臉發燙,“我,我有點口渴。”

“你想喝什麼,紅酒,還是果汁?”巴爾德放下長腿,站起來,去櫥櫃取飲料。、

“果汁。”

子軒端著果汁,眼睛盯著地面,一邊用腳磨蹭著地毯,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你,你舞會上,看中哪位貴族小姐了麼?”

“應付家族那幫頑固的老頭子罷了。”巴爾德靠在椅子上,懶懶地解釋。

僕人端進來夜宵,擺放在房間內的小桌子上,揭開餐盤上的蓋子,一股濃郁的烤雞香味立刻撲鼻而來。除了烤雞外,還有一些乳酪,一份沙拉,以及一瓶陳年葡萄酒,瓶子旁邊還有兩個玻璃杯。

“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輕易相信別人,真讓人放心不下。”巴爾德喝著紅酒,忽然想到什麼,嘆了口氣,騰出一隻手去,摸摸子軒的頭。

子軒擱下手中的雞腿,一臉茫然地盯著巴爾德。

隔天早晨,回去的路上,巴爾德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哈維教授上次佈置的小組合作案例報告,我們還沒動手,什麼時候一起去圖書館?”

“隨時都可以。”子軒靠在車窗上,認真算計下,“最好還是在考試結束後吧,反正下學期交作業。”

“好吧,聽你的。還有,你什麼時候回來住,我一個人很寂寞。”

“這個,這個,我還沒想好。”子軒慌慌張張地搪塞。

☆、休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