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那日在宮裡龍清逸的一番話語,當下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一眼看到牆上掛的畫竹,忽然道:“王叔也很喜歡竹?”
安平笑道:“是我喜歡!”
龍清竹一臉詫異的看向安平,奇道:“為何?姑娘家不是一般都喜歡花嗎?”
安平微一挑眉,回道:“花太嬌貴,只適合生活在溫室裡,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而竹不一樣,韌性極佳,就算想要折斷,也要頗費一番功夫。”說罷看向龍清竹,淡笑道:“殿下以為呢?”
龍清竹一臉贊同的道:“正是,時常聽聞父皇誇房小姐巾幗不讓鬚眉,果真如此!”
安平忙道:“是皇上過獎了,皇上不訓斥安平野性難馴,安平就要偷笑了!”
龍清竹忙一擺手,道:“是姑娘過謙了,清竹時常聽父皇提起姑娘在江陽城大敗突厥的那一戰,當真是讓人熱血沸騰,想不到姑娘纖纖若柳,竟有如此出眾的武藝。”
“三腳貓功夫罷了!”安平答。
……
夕陽西下,宛如金色的陽光灑滿整個王府,不知不覺間,二人竟聊了近一個時辰,上至當今朝堂局勢,下到最近宮中發生的奇事,當真是相談甚歡,眼見天色漸暗,安平又接了已備好膳食的稟報,一擺手,正準備請龍清竹入席,卻忽見管家張正庭快步走了進來,竟來不及見禮,便附耳在安平耳邊稟報了一番。
原本一臉笑意的安平霎時臉色便陰沉了下來,對著龍清竹一拱手歉意道:“府上出了急事,恕安平不能奉陪!”
說罷不等龍清竹回話,便快步出了大廳,沉聲道:“點二百飛龍騎,備馬,出發!”
一見安平變了臉色龍清竹便知道發生了大事,當下快步至安平身邊,正色道:“我陪你一起去!”
安平一怔,而後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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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大街,墨甲黑袍的二百飛龍鐵騎猶如一股颶風般刮過京城大道,迅速朝城南而去,安平一襲快騎行在最前,一臉擔憂的龍清竹伴隨在側。
不過片刻功夫,一行百餘人便到了目的地,群芳閣樓前。
安平微一打量緊閉房門的群芳閣,素手一揮,二百飛龍騎如潮般迅速的將群芳閣圍了起來,安平帶著幾名兵將一腳踹開大門,穿過前樓朝庭院而去。
安平一進到庭院便見房銀鈴手執一柄長刀做防守勢,一身白袍帶著絲絲血跡的房承傑懷抱一名衣裳凌亂,臉色蒼白若紙,但容貌絕美的年輕女子,在三人周圍有著數十人一臉狠厲,手拿與房銀鈴同一種長刀的黑衣人,在黑衣人身後,還有著數名穿著勁裝,顯然為打手的人抱著傷處哀叫。
安平不著痕跡的打量而過,在看到房承傑身上的血跡時鳳眼微眯,臉色竟開始變的森然。
房銀鈴與房承傑見到安平眼中一喜,大叫道:“大姐!”
有了底氣的群芳閣閣主眼見突然湧出一批兵將,正發悚間,定晴一看領頭的竟是兩個不足二十的年輕人,當下不以為然的一笑,扭著丰韻的腰身行到兩人面前,一揮手中紗絹,媚笑道:“喲,來幫手了,不過……就算來了皇親國戚老孃也不買賬,老孃我做的是明碼標價的清白生意,這姑娘是老孃我花了三千兩銀子從她爹手上買下來的,白紙黑字的賣身契可拿著呢,不管給老孃我多少銀子,都休想老孃我放走她!”
龍清竹見此女子一口一個老孃正大皺眉頭,忽覺旁邊安平身形一動,而後一身慘叫,竟是那女子口吐鮮血朝後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廊柱上,只聽幾聲細微的脆響,顯然是斷了不少肋骨。
安平見那女子慘狀眉頭都未皺一下,一甩衣袖,冷聲道:“全部抓起來!”
群芳閣閣主正徒自慘叫,一聽安平話語,忙尖厲道:“敢這樣對老孃,國舅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安平聞言手上一頓,嘴角緩緩扯出一抹陰冷笑意,低低道:“國舅爺?”
那女子眼見安平臉色一變,以為怕了,當下得意道:“怕了嗎?就算給老孃磕頭老孃也一定饒不了你,老孃一定要讓國舅爺誅你們九族!”
安平輕甩衣袖,冷厲道:“掌嘴,直到她說不出來話為止!”話音一落,身後便行出三名飛龍騎將士,兩名抓牢那女子,一名卯足了勁狠狠一掌接一掌的打下,只幾下便連慘叫聲都發不出,兩旁臉頰腫脹如山,泛著一層水亮的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