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來的你。別被這些規矩束縛了,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朕不會用皇宮的條條框框來要求你,朕恕你無罪。”感染他的,是那個在宮外自由自在笑靨明麗的女子,而不是在宮裡束手束腳的她。
韶靈見天子如此執著,她若繼續忤逆御塬澈,激怒了天子,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她暗暗嘆息,臉上卻還有笑,柔聲說道。“六爺。”
御塬澈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二十五年來,沒有任何妃嬪這麼稱呼過自己,如今聽著,除了新奇之外,還有一種別樣的滋味。
“靈兒,你在這兒。”慕容燁的低沉嗓音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冷淡,疾步匆匆,朝著湖畔走來。
韶靈眼神詫異,錯愕地問。“七爺?你也在宮裡嗎?”
她今早出來的時候,慕容燁根本不曾提起他要進宮。她的目光追隨著慕容燁的那一剎那,錯過了御塬澈眼底的黯然。
御塬澈沒料到,韶靈口口聲聲的“七爺”,竟然跟自己有這麼大的淵源。但一看到慕容燁,再回想韶靈如何會錯認兩人,自然瞭然於心。
慕容燁的薄唇邊捲起莫名的笑,哪怕皇帝在場,他亦不曾收斂天生的狂妄跟邪氣,大大方方地開口。“皇上召見,我能不來嗎?本想去仁壽宮等你,可沒見到你。”
他依舊稱呼御塬澈為皇帝,今日是這對雙生兄弟第一次見面,兩個面目相近的男人站在對面,每張臉上都有笑容,但看來並不親近。
慕容燁的言辭之內,無不暗示他跟韶靈的關係親密,他素來如此霸道,不願隱瞞兩人是情人的真相。
“皇上,韶靈跟我一起好多年了,我們光明正大,沒理由瞞著您。”慕容燁大大落落摟住韶靈的肩膀,跟她並肩而戰,唇畔的笑意突地流露一股子不合時宜的痞氣。
御塬澈唇邊的笑,漸漸被沖淡了幾分,不溫不火地說。“此事,母后沒跟朕說。”
慕容燁短暫地笑而不語,突地黑眸一眯,沉聲道。“皇上一言九鼎,可否為我們兩個賜婚?”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
韶靈愣在原地,睜大了眸子,眼睛遲遲不眨一下。
若是天子下了賜婚聖旨,哪怕是張太后,也無法質疑,更無法更改。
御塬澈的俊臉上,並無驚詫,淡淡地笑。“母后的顧慮和想法,朕不該無視。朕成全了你,傷了母后的心,豈不是成了不孝子?!”
“我本以為,只要皇上想做的,誰都攔不住。”慕容燁挑了挑斜長入鬢的濃眉,無聲冷笑,他跟這位天子,雖然是一母所生的雙生子,但卻沒有半點感情。果不其然,連一次毫無利益關聯的賜婚,天子也不願幫忙。只要韶靈名正言順成了自己的妻子,此事就斬釘截鐵,沒有任何變數。
御源燁的笑意不達眼底,目光落在韶靈的身上,對於慕容燁的近乎挑釁,他視而不見,繼續說道。“要想讓朕賜婚,朕跟你說的那些話,你也該仔細考量。”
“我向來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一概不在意。”慕容燁直直望向對面的御塬澈,兩人的五官相似,神韻卻不相同,兩人四目相接,周遭的空氣頓時凍結成冰。
慕容燁的輕狂和高傲,讓韶靈的雙手,不禁緊握成拳,御塬澈在她看來是百獸之王,但慕容燁的氣勢也不輸於這位親生兄長,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彷彿激起萬丈巨浪,將夾在他們之間的韶靈捲入冰冷的海浪之中。
“朕給你考慮周全的時間,話千萬別說的太滿。”御塬澈丟下這一句,徑自轉身離開,語氣篤定而穩重。似乎他已經預知,慕容燁遲早有跟他妥協的一日。
韶靈的心中,像是被釘入一根針,即便不曾鮮血淋漓,不安而刺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鯁在喉。
“走吧。”慕容燁攏了攏韶靈的肩頭,揚唇一笑,似乎方才沒有發生任何令人不快的事,神色輕鬆自如。
“臨時被皇上傳召,爺便來見他一面——”見一路上韶靈沉默不語,他率先開口,笑談今日之事。
韶靈接過他的話,眸光清明:“皇上要七爺為朝廷辦事?”
“爺可不想趟這趟渾水。”慕容燁的唇畔有笑,說的輕描淡寫,一句帶過,態度卻是涇渭分明。
韶靈蹙眉看他,紅唇微啟,卻不再勸說。
慕容燁直視前方,神色淡淡,顯得意興闌珊。“你總想勸爺認回親人,可你看,他們的付出,他們的補償,不都有條件嗎?”
張太后,對慕容燁心懷愧疚,但依舊想用權勢改變慕容燁,做主他的婚事,挑選他的成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