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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臣了,該存些體面才好。”

仁宗點點頭:“還是丞相寬厚。朕又哪裡想置閻公公於死地呢!”

商量的結果,是將他由入內都都知貶為入內都知,調到秦州去任鈐轄,後來又改去了鄆州,名義上是一州的武官,實則不過頂個空名,幹拿俸祿而已。

閻文應似乎早就料到了這麼一天,接旨之後一直很坦然,也沒向任何人作任何辯白,更沒去乞求。可能是經歷太多,看得太透的緣故吧?但陛辭的時候,他還是止不住落淚了,高大的身軀也有些傴僂,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竟變得有些混濁了。

范仲淹贏雖贏了,並不輕鬆,因為震懾了朝廷,不能不又結個疙瘩。當然,暫時還沒什麼,甚至還被遷了官,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了,他改做吏部員外郎,權知開封府,成了代理開封府的第一把手。至於為什麼這麼安排,說法不一:有說酬功,有說借重才幹,有說買安,有的更說是一種羈絆,真實用心,則只有當事者自己清楚了。或者,幾種說法都對,原就是兼而有之,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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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四回(1)

賢愚不肖水火相拼

黍尺鐘律毫釐必爭

早在立國之初,宋太祖就集中全國的人力物力大建汴梁,不但修復了舊城,緊接舊城又另外造了一座新城,大內也照洛陽皇宮的規模大大擴建,雖同為京都,汴梁早不是五代所能比的了。

新的汴梁,光新城方圓就有四五十里,水門不算,東南西北的城門竟有十一座之多。舊城周圍二十里,也有十座城門。最裡面才是大內,也有五里見方。新、舊兩城的城牆,高大不說,都是專門從鄭州運來黏土壘成夯實的,城門則另外磚包石圍。大內的宮牆,更是清一色的磚石結構。外城圍著一道護龍河,幾丈深,十多丈闊,兩岸堤上都種著楊柳。前後另有五丈河、金水河、汴河、惠民河等四條河,穿城而過。至於城內飛橋凌空,商家林立,人煙稠密,殿宇輝煌,等等,更甭說了。光是描摹汴京的萬言大賦,前後就有好幾篇。宋太祖也特為自己的新京城而自豪。當年,吳越國王錢俶還沒有歸順,送他一條犀帶作為朝覲之禮。他哈哈一笑,說:“朕有汴河、五丈河、惠民河三條寶帶橫貫京城,還有什麼別的能與它相比呵!”弄得錢俶哭笑不得。

汴京雖好,卻沒有山川屏障,這是太祖的一塊心病,他還真動過遷都洛陽的念頭,但要割捨汴都,談何容易!更不要說事體太大,還有諸如漕運等等無法解決的現實問題,他也只能偶然感慨而已。西京洛陽始終只是陪都,沒有升格。後來,雖闢了應天府為南京、大名府為北京,也都是陪都,同樣只有象徵意義。真宗時戰事吃緊,也有人動過南幸金陵、西幸成都的念頭,那也只想臨時避難,與遷都無關。

明白了這些原委,當孔道輔——就是那個曾猛叩垂拱殿殿門的人,突然上書請求遷都洛陽,朝野上下莫名驚詫,也就毫不奇怪了。孔道輔倒也不是沒事找事。到仁宗,新汴京也經過幾十年滄桑風雨了,光新、舊城城牆就已破敗不堪,亟待修繕。孔道輔是為仁宗支招兒的,只是這招兒支得有點奇異罷了。

仁宗問仲淹:“愛卿怎麼看?”

仲淹說:“遷都當然不可能。好好一個太平天下,怎麼突然要遷都?那成個什麼樣子?不過,西京歷來為帝王之宅,有關、河之險,出可以攻,退可以守,也不失為處急解難的絕好所在。只是目下宮殿失修,糧草無備,緩急之間一無所用。假如從現在起就做些準備,以禮拜山陵為名,修好宮闕,儲備糧草,將來萬一有用,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易經》說:‘天險不可升,地險山川丘陵,王公設險以守其國’,講的就是這個意思。事關國家長治久安,皇上能多少留心,再好不過了!”

仁宗倒也覺著有理,不過,也就聽聽而已,要是范仲淹不再生事,這事也許永遠都不會再有人提了。

可范仲淹閒不住。這次,他直接與呂夷簡較上勁了。

他不滿夷簡只用自己門下出來的人。用人是皇上的專權,升降寵貶,遲速快慢,都應該由皇上說了算,尤其是親近大臣,更不能交給宰臣隨心所欲。權柄可失,什麼不可失?他畫了一幅《百官圖》,徑直去見皇上。

皇上翻著《百官圖》,一時參不過來,愣在那兒了。

范仲淹指著圖,一點一滴破解給他聽:“這幾位這樣升上去,是循序漸進,情通理順。這幾位超升,一步三級,資歷順序全都一步踏倒,違情睽理。合乎情理為公,違背情理為私。這幾位人盡其才是公,這幾位濫竽充數是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