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中年人嘆息。
……
王麻子道:“這傢伙壞得流膿,淨出餿主意,先是派高手刺殺將軍,將軍福大命大,他們又下了懸賞令,這幾天,城裡可不太平!”
另一個矮胖中年人哼道:“是有不少高手進城,奶奶的,還真把咱們當廢物了,想來就來!”
王麻子低聲道:“將軍下令,不必理會他們,依我看,將軍是想來個一鍋端。”
“呵呵,咱們將軍可不是個吃虧的!”方臉漢子笑道。
削瘦中年撫髯皺眉:“將軍的護衛,說句老實話,在戰場上還成,對上武林人物,就差了一些。”
王麻子得意的笑笑:“你們不知道吧,將軍有了一位新的護衛,……這是絕密訊息,不能外傳的。”
方臉漢子哼道:“早春堂一頓酒!”
王麻子頓時眉開眼笑,挑起大拇指:“還是老彭你大方!”
方臉中年人老彭瞪他一眼:“少廢話,快說!……那護衛是什麼底細?”
王麻子正色道:“大夥絕不能外傳,否則,傳出去,連累了我那兄弟,我可沒臉見人啦!”
“放心,咱們都是鐵門栓!”老彭忙催促。
王麻子低聲道:“這新來的護衛是一個出家人,年紀輕輕,卻深得將軍看重,成為將軍的貼身護衛,時刻不離身的!”
“和尚?”老彭問。
王麻子點點頭:“是個年輕和尚!”
“多年輕?”老彭問。
“十八九歲。”王麻子正色道。
老彭看看另兩人,他們也露出驚詫神色。
他哼道:“十八九歲?就是打孃胎裡練功,也高不到哪裡去吧!”
削瘦中年人撫髯搖頭,緩緩道:“也說不準,當下武林出了不少的青年俊傑,像爛陀寺的心覺和尚,聖雪峰的李玉嬌,陷空島也有不少高手,……最厲害的是滄海劍派的溫吟月,據說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年輕第一高手!”
“他難道是心覺和尚?”老彭忙道。
削瘦中年人搖頭:“照理說不是!……咱們軍中素來是民間武林的禁地,爛陀寺不可能派人參軍。”
王麻子低聲道:“那和尚法號明空,不是心覺,……據我兄弟說,將軍對他很敬重,稱之為大師,不喚法號的。”
“看來是個真有本事的!”老彭點點頭。
削瘦中年人笑道:“老彭,你是杞人憂天,將軍明察秋毫,沒真本事,不可能讓將軍如此,可惜沒機會見識一二。”
……
王麻子低聲道:“聽我兄弟說,這一陣子來了近百人刺殺,都被那年輕和尚制住了,無一逃脫。”
“厲害!”老彭與削瘦中年人讚歎。
有膽子闖軍營,刺殺將軍的,本事都不差,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本事不夠,根本潛不進軍營。
神光營的營帳戒備森嚴,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偷潛進去的。
“是將軍!”矮胖中年人忽然低喝。
眾人轉頭,順他手望去。
站在此處,可俯視城外,也可俯視城內,南北三條大街,東西也是三條大街,縱橫交錯,把神光城割成一塊一塊。
城牆下面的東西大街上,正有兩人徒步而行,氣定神閒,走在大街上,如鶴立雞群中。
一個正是華將軍,另一個則是灰衣和尚。
他們目光都集於灰衣和尚身上,手搭眉上,仔細看。
“果然年輕!”老彭嘆道。
“這和尚不簡單!”削瘦中年人撫髯緩緩道。
老彭搖頭:“也沒什麼大不了嘛,相貌平常,真不起眼,不像個練武的。”
李慕禪一身灰色僧袍,左手撥著佛珠,信步走在華將軍身邊,兩人邊走邊說話,談一些風土人情,論百姓的生計。
他忽然心有所感,轉頭往城牆上望一眼,微微一笑。
“好厲害!”老彭四人忙收回目光,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他們都覺眼前一恍惚,李慕禪笑臉驀地出現在眼前,隔著這麼遠,竟像站在身前衝他們笑。
“這和尚確實不簡單!”老彭讚歎道。
他們忍不住好奇,再次轉頭望去,華將軍與李慕禪在一個古玩攤子前停住,蹲下來,翻動破銅爛鐵。
“不好!”削瘦中年人忽然低喝。
眾人都瞪大眼睛,眼見著街兩旁衝出一群大漢,黑衣蒙面,手執刀劍衝向華將軍,快如一陣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