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道:“我何須騙你?”
嶽克莊沉默半晌,呆呆一動不動。
半晌過後,他緩緩道:“我想請明月姑娘親口對我說。”
他聲音乾澀,沙啞,像一天沒喝水。
李慕禪搖搖頭:“這是強人所難,她一個姑娘家,怎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做師父的難道不能做主?”
“只有聽明月姑娘親口說,我才能死心。”嶽克莊倔強的搖搖頭,緊咬著牙關說道。
李慕禪嘆道:“嶽兄,還是請回吧!”
嶽克莊沉聲道:“我不走!……我今天非要見明月姑娘一面!”
李慕禪拒絕了,不想讓明月與他見面。
嶽克莊賴在這裡不走,無論李慕禪如何說,只是木著臉,一動不動坐著,非要見著明月不可,不見明月不走。
……
李慕禪無奈,忽然一指點出,奇快如電,嶽克莊正沉浸於內心世界,耳目失去清明,應指而僵。
李慕禪伸掌搭在他肩上,內力以粘字訣運於掌心,搭著他往外走,一直走到門口,推了出去,內力吐出,直接破開他穴道。
李慕禪轉身便走,不理嶽克莊身後呼喚。
嶽克莊呆呆站了半晌,才慢慢離開了,李慕禪長鬆一口氣,搖頭不已,人活著真是什麼事都能遇上!
傍晚時分,李慕禪正在小亭裡讀一本遊記,興致盎然,生出想要去玩一玩的衝動。
恰在此時,外面又進來一個青衣勁裝少女稟報,大公子來訪。
李慕禪一怔,有些意外,大公子可是稀客,兩人心懷芥蒂,相處得可不好,他怎麼來這裡?
他擺擺手,說請大公子進來,也懶得出去迎接,這大公子的性子太傲,自己出去迎他反而認為理所當然,討不了好。
方懷仁大步而來,身後跟著項雷。
李慕禪從小亭裡起身,抱拳笑道:“大爺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請——!”
方懷仁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抱抱拳:“李先生,打擾了,實不相瞞,在下是有一事相求。”
李慕禪笑道:“不急,大爺請坐下說話,項老,請!”
項雷輕頷首,苦笑著搖搖頭,方懷仁慢慢坐到他對面,微笑道:“在下是為嶽兄弟跑這一趟。”
李慕禪頓時眉頭一皺,擺擺手:“大爺不必多說,我明白了,這事還是不開口為妙,免是駁了大爺的面子。”
方懷仁一怔:“怎麼,李先生知道?”
李慕禪點點頭:“不就是明月的事嗎?”
“不錯,嶽兄弟對明月……”他剛說了這幾個字,李慕禪馬上打斷:“嶽兄的一片痴情確實讓人感動,不過明月乃出家人,只能辜負嶽兄一片深情了,所謂長痛不如短痛,當斷則斷,大爺還是回去勸一勸嶽兄吧!”
方懷仁皺眉:“李先生是不喜歡嶽兄弟,所以不同意?……即使出家也能還俗,咱們不是大衍,竟頒了狗屁的禁俗令!”
李慕禪搖搖頭:“嶽兄弟一表人才,武功絕頂,只是明月並無此意,我這個做師父的不能妄自強逼。”
“嶽兄弟這般夫婿,打著燈籠也找不著!”方懷仁道。
李慕禪搖頭笑笑:“天涯何處無芳草,憑著嶽兄的人才,會有更好的女子的,明月就算了,大爺,對不住了。”
方懷仁皺眉盯著他看,半晌之後才嘆了口氣:“罷罷,左右是我的臉面不夠,告辭了!”
說罷不等李慕禪說話,轉身便走,項雷苦笑搖搖頭,跟上了。
……
李慕禪看著他們離開,皺眉不已,沒想到嶽克莊如此執著,明月不喜歡他,他非要娶明月,看樣子是想強壓下來。
這惹起了他反感,看來這嶽克莊少年得志,順風順水慣了,受不得別人的拒絕,無論如何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委實自私自利。
第二天清晨,李慕禪剛起床,外面有人通報,白公公來訪。
李慕禪親自出迎,白公公一把扯過他,走到一旁,低聲道:“我的先生喲,千萬別跟娘娘做對啦!”
李慕禪笑道:“公公,我知道,只要娘娘不發難,我才懶得跟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白公公左右看看,見眾人都沒聽到,才舒一口氣,低聲道:“先生,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李慕禪笑道:“有耳便有耳罷,娘娘聽到了也無妨。”
“娘娘對你可有很大的怒氣,先生定要小心。”白公公不放心的道,握緊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