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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朱溫與李克用反覆爭奪澤州(今山西晉城)、潞州(今山西長治),結果大敗而歸。此後在柏鄉(今河北柏鄉)之戰中又損兵折將,再次出兵時,自己所率部隊竟被晉軍區區幾百騎兵騷擾突襲得倉惶逃竄,終致全域性失利,從此他憂急成病,死前已經預感到了後梁的滅亡。

朱溫對部下、戰俘、士人均濫殺成性。每次作戰時,如果將領戰死疆場,所屬士兵也必須與將領與陣地共存亡,如果生還就全部殺掉,名為“跋隊斬”。所以,將官一死,兵士就紛紛逃亡,不敢歸隊。朱溫又讓人在士兵的臉上刺字,如果思念家鄉逃走,或者戰役結束後私自逃命,一旦被關津渡口抓獲送回,必死無疑。而更讓朱溫遺臭萬年的是他的荒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在他的兒子外出征戰時,他便將兒媳召入宮中,名為侍病,實為侍寢,與之亂倫。更讓人吃驚的是,他的兒子們對父親的亂倫不但不憤恨,反而恬不知恥地利用妻子在父親床前爭寵,討好朱溫,以求將來繼承皇位。父子這種醜聞,在歷史上恐怕獨一無二了。

朱友文是朱溫的養子,其妻王氏姿色出眾,美豔無雙,朱溫尤為喜愛。朱溫在枕蓆之間,答應王氏將來傳位給朱友文,這引起了親生兒子朱友圭的不滿。而朱友圭的妻子張氏也常常陪朱溫睡覺,隨時注意年老多病的朱溫的一舉一動。

後來,朱溫病情加重,就讓王氏通知朱友文來見他,以便委託後事。朱友圭的妻子張氏知道後,趕緊密告朱友圭,催他先採取行動。朱友圭立刻利用他掌握的宮廷衛隊發動政變,連夜殺入宮中。侍奉在朱溫身邊的人都嚇跑了,朱溫驚問:“是誰反了﹖”朱友圭回答:“不是別人,是我。”朱溫大罵:“我早就懷疑你不是東西,可惜沒有殺了你。你背叛你父親,大逆不道,天地也容不了你!”朱友圭回罵:“老賊萬段!”朱友圭的隨從馮廷諤一刀刺入朱溫腹中,刀尖透出後背。這一年是乾化二年(912)六月,朱友圭用破氈裹住朱溫屍首,埋在了寢殿的地下。

朱友圭殺父繼位後,眾兄弟都不服,特別是朱溫和張惠所生的朱友貞,身為嫡子,更是打起了“除凶逆,復大仇”的旗號,聯合魏博節度使楊師厚興師問罪。在楊師厚的幫助下,朱友貞得到宮中禁軍的配合,最後殺死朱友圭,奪取了皇位。在五代,他是透過兵變奪取皇位的第一人,為以後的兵變提供了效仿的先例。

朱友貞重用為他奪取帝位出謀劃策的趙巖,但趙巖沒有治國之才,只會弄權亂政,敗壞風氣。中央被他們弄得腐敗了,一些老臣在他們的縱容下橫行霸道,基層的官吏更是敲詐剝削,任意加重百姓的負擔。朱友貞不善用人,派朱友能任陳州刺史,朱友能橫行鄉里,縱容下屬騷擾百姓,最終逼出了陳州農民起義。起義雖然被鎮壓,但後梁統治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本來陳州是後梁的財賦重地,當初朱溫能稱霸中原,打敗並消滅秦宗權,正是靠張全義經營陳州,全力供應才得以實現的。朱友貞卻反其道而行之,這又怎能不加速自己的滅亡呢?

生子當如李亞子

開平二年(908)李克用死後,兒子李存勖繼位為晉王。一上臺他就在與朱溫的交戰中,出其不意地解了潞州之圍,繳獲了大量的糧食軍械。後來李存勖多次擊敗了朱溫的軍隊,使敵人在心理上產生了恐懼,往往兩軍還未交手就紛紛潰散。朱溫感到自己後繼無人,不是李克用兒子的對手,所以感嘆說:“生子當如李亞子,我的兒子比起來只是豬狗而已。”

朱友貞即位後,李存勖集中全力要攻滅後梁,雙方連年混戰。朱友貞因為信用趙巖,外戚張漢鼎、張漢傑等人,大將出兵也派他們隨往監視。趙巖等人又仗勢弄權,賣官枉法,離間將相,賞罰不明,致使忠臣退避,上下離心,前線將領自相殘殺,與後唐交戰屢遭大敗。

李存勖步步得勝,他襲佔楊劉,大戰胡柳陂之戰,又贏得了德勝渡口爭奪戰。兩軍爭奪這些黃河沿岸戰略要地,前後持續了兩年,雙方所用兵力均在10萬左右,反覆拉鋸。交戰初期,由於梁軍佔有這些據點和渡口,後援充足,所以處於有利地位。李存勖攻佔之後,一方面可以進一步鞏固新得到的河北地區,更為重要的是,突破了黃河這個後梁首都大梁(今河南開封)最大的屏障,對後梁構成了致命的威脅。

當時,李存勖的局勢也很危急:後梁大將段凝奪取黃河北岸德勝以西的衛州,契丹軍隊又時常圍攻幽州,潞州的後唐守將李嗣昭之子李繼韜投降後梁。這些使得後唐內部人心不一,以為後梁難以攻取。但機會終於來了,後梁駐守鄆州的將領盧順投降了後唐,盧順透露了鄆州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