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下,起身,躍下了床,站在門後的位置瞅著我。我趕忙下床,站在他示意的位置,拉開了房門。
“柏可,你做噩夢了嘛?我聽你喊疼。”門外的人令我有些驚訝。
我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眼花,才道:“老大,你怎麼會在家裡?”
“我剛和一個客戶吃過飯,那家餐廳離家近,就回來睡了。”老大還穿著西裝,手臂上勾著大衣,看樣子是剛進門。
“哦。”我習慣性的要抓頭髮,結果,門後的手一動,陰項天的牙就動了。不過,他只是輕輕的銜著,並沒用力,要不然,我的手指頭就廢了。
“柏可,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老大二次問。
手上的狼牙輕磕了一下,我立刻道:“對啊,我做噩夢了!”
老大的眼底閃過一絲詭譎,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腳步一轉,以常人無法極的靈敏和速度來到了門後,一把揪住了白狼的耳朵。
白狼一縮脖頸,繼而甩頭,可是老大抓的很緊,他沒能掙脫出來。
“你認為我聾了還是嗅覺失靈了?”老大揪起直晃腦袋的白狼出了臥室。
陰二兒說過,狼人對自己的同類特別敏感,那種人類根本不可能察覺的味道對於他們來說就像訊號彈一樣明顯。估計,陰項天沒想到來人會是老大,要不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揪出來的。
“不用怕他,有事就說出來。”老大簡言支應了一聲,揪著心有不甘的白狼走了。走廊裡開著壁燈,冷色調的光芒從老大的的身後映了出來,愣讓不苟言笑的硬漢有了幾分天使的味道。
我吁了口氣,回房睡覺去了。說句老實話,如果身邊的狼不是自家人,我早就精神崩潰了。畢竟,狼不是溫和的動物,就像那天夢中的黑狼,既兇殘又嗜血,每每想起狼牙穿透面板的聲音我都會不寒而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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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柏可的房門輕輕闔上,陰項陽立刻鬆了手,繼而,上腳……
陰項陽鮮少動怒,更鮮少動手,他身手雖敏捷,一般情況下卻是用於阻攔互掐的二弟和三弟,今天這種情況著實少有,可他就是生氣了,動怒了,恨不得扒了三弟那身油光水滑的狼皮,掛在客廳裡做展示。
白狼忽覺老大煞氣上湧,倏地一躍,落在了三米開外,如同大狗一般坐在地上,歪著頭,裝無辜!
好吧,這對於霸道成性的陰項天來說也挺罕見的,只是,老大發威不容小覷,他不能與之硬碰硬,否則,後果會相當嚴重的!
陰項天乖順卻也不乏戒備的睨著兄長,極賣萌之能事,只要老大熄火,他不介意破壞形象。
“你給我下樓去!”見到三弟如此模樣,陰項陽頓覺一股怒氣擊在了軟軟的棉花團上,沒教訓成陰項天,反而差點把自己彈成內傷。
白狼順從的起身,跟隨有火發不得的陰項陽步下了樓梯。
時至午夜,傭人們早已睡下,客廳中靜謐無聲,陰項陽將臂彎裡的大衣扔到沙發上,踱到客廳一隅的小吧檯裡,自身後的櫃中取了瓶酒,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怒火這才稍退。
“喝嘛?”陰項陽對趴在地毯上的白狼揚了揚酒杯。
白狼微微抬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陰項陽啼笑皆非:“那不去換衣服?”
確切的說是穿衣服,此時的陰項天除了那身雪色的皮毛,連根布絲都沒著,當然,沒人會要求一匹狼穿衣服的。讓他穿衣服,自然是讓他變回人型。
可趴伏於地的白狼並沒理會,抬起的頭又回到了軟毛地毯上。
陰項陽踱出吧檯,來到三弟身旁,就勢坐在了地毯上:“何必呢?即使柏可比較親近這樣的你,可你終究是你,你不能永遠這一面示人吧?”
“親近”是較為委婉的說法,確切的說法應該將“親近”換成“不排斥”。
白狼眼瞼微垂,眸底閃過一抹苦楚,不用旁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在柏可心中的地位,雖然披著狼皮不能說話,可面對如此的他,她心底的排距會低一些,這點是他在溫泉會館時才得知的。當時的她笑的毫不設防,那種笑容誠摯而純粹,是發自心底的,除了那天,他已經不記得,她多久沒對自己那麼笑過了,真的很懷念!
陰項陽見他陷入了沉思,眼底卻複雜傷痛,明顯是痴纏著過去不想放,於是,換了個問法:“如果你放不下柏可,就別再理會冉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