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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流勇退。

第三天凌晨,我起夜,從廁所回來一看,紙盒匠正叉腿坐在門口,兩腿中間全是沒完工的雜豆,遠遠看弟兄不動手了,囁呆呆直眼望著豆子們,雕塑一般,走近了一看,嚇一跳:那小子哭呢,眼淚嘩嘩地流。絕望啊,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紙盒匠判了7年。

'盜版一本在手'我跟毛毛就臭美了不到一星期,二樓的加工活急著要貨,一統籌就把我們這層犯人給統籌進去了,不僅要完成豆子定量,還要“適當”補充點樓下的業務。二樓的犯人乾的是縫網片。

發給我們的工具和輔料是普通的縫紉針和專用尼龍線、縫合條,上來一犯人冒充技術員,給我們教練一番,就開幹了。

第一天毛毛我們縫到凌晨兩點半,算先進的了,當時紙盒匠的豆子還沒撿完呢,那小子一禮拜沒上鋪了,也不知怎麼熬過來的,跟豆子算混熟了,整天雙休同宿的,好恐怖。

前兩天,我看不過去,幫他撿了一盆,當時把哥們兒感動得直哆嗦。回頭毛毛就說我有病,李爺也告訴我少假慈悲:“是你改造還是他改造呢?回頭你改造過頭了,他還差一截沒好,怨誰?”

現在網子一上來,您想讓我發慈悲也拜拜啦。監獄的燈都瓦數小,一幫大老爺們,一人捏根縫衣針,瞪著眼珠子聯網片,小心再小心,還是不斷有人扎得手指頭冒血,叫罵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手巧的也有,毛毛就不賴,飛針走線象一大俠,有人就喊他“娘們坯子”。

按規定,把針交給皮皮保管後,就可以睡了。我一邊上鋪一邊說:“託了你的福啊,毛毛,要跟紙盒匠搭夥,哥們兒熟了。”

早晨被號筒裡一陣叫罵聲吵醒,是李爺的聲音。

“你他媽夠淤的,躺網子裡睡啦,瞧你那老坦操行,也配睡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