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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麼案子啊?”我心說你拿的不就是判決書嘛,還問個屁?

我規規矩矩地回答了,並按要求把犯罪經過簡單交代了一下。

“有什麼想法嗎,對這個判決?”

我誠懇地說:“我是一時胡塗觸犯了法律,我認罪,決心好好改造,爭取早日減刑回家,繼續報效社會。”昨天學習培訓資料,“眼鏡來”都給我們讀了,套子活,萬能帖。

藍老頭微笑著問:“以前是老師?教師這個職業好,咱監區需要你這樣的人

才啊。”藍老頭說的我心頭一喜。又閒聊了兩句注意安定團結的話,讓我回了,然後叫別人,原來是例行談話。

不過藍老頭透露給我的資訊還是讓我興奮,回去跟疤瘌五一念叨,疤瘌五說:“你小子命不賴,能留這裡最好了,這裡正規啊,怎麼也能減一輪兒。你用一年的時間拿票,能混兩張,這裡是部級模範監獄,一個表揚就四五個月,積極分子是半年,不象下面勞改隊,人賤什麼都賤。”

我認真地跟他探討:“我留的下來麼,不是說第一監獄光留大刑期的嗎?”

“不是——初次犯,只要不是暴力案,就行,不過也不是那麼容易就留下的,跟勞改隊比,這裡不就是他媽天堂麼,誰不削尖了腦袋往裡鑽?夠條件的不只你一個,得憑表現。”疤瘌五又熟練地做了個點錢的手勢。

“得多少啊,前輩?”我有些猶豫地問,錢不是問題,不過,要花錢往這留,我還真得想想呢,我可不好意思跟家裡提出來,我爸那樣的,超級鄙視給當官的送禮搞不正之風,我不給他做難嗎?

疤瘌五說:“我上回進來時候,聽說起價是2000,想當小組長,得翻一番不止,要不當組長的咋都黑錢呢,他得從學員身上撈回來啊,這是舊皇曆了,現在啥行情,不好說……你要真有心氣兒,回頭我給你問問瓶子,他是前邊那個號的組長。‘

我連連感謝,覺得疤瘌五這哥們兒真熱心腸。

第三節 恐怖教材:紙盒匠

在“學習號”盤了幾天板兒,新來乍到又不敢太活躍,屁股上的板瘡瘋起來,只好不斷地往襠裡墊紙,睡前輕輕揭下,都板成一個整片,值班時就手扔廁所去。疤瘌五見了,就攛掇我跟來組說,要看醫生,來組冷漠地說:“下組看去吧,比你厲害的有的是,板瘡、大疥、抽風的,花樣多著呢。”“操,看樣子你也是知識分子吧,一丁點同情心沒有呢,你他媽還是人嘛!”我咆哮著,在心裡。

於是盼著“下組”。

一週後下組的時候,疤瘌五我們沒分到一塊,他去了瓶子那組,306號,在我們對門。我在305,是個朝陽的房間。我們的組長姓李,官稱“李爺”。

下組後,我們就從欣弟那裡把煙取了出來,每天上下午各有半個小時可以吸菸,不過煙和火都在李爺手底下控制著,誰抽得去領,到時候誰好意思不讓他一棵?所以李爺不買菸。

號裡也有個小勞作,叫皮皮,盜竊進來的,再有幾個月就開放了。皮皮除了眼有些發賊外,人長得還順溜,面板也不錯,李爺喜歡,叫他“兒子”,皮皮答應得很歡。

從三樓的視窗望下去,看見看守所送犯人的車在下面排了好幾輛,防護柵裡面,溜邊蹲了兩行,都光著膀子,象我們初來時一樣。

可是我們不能總站在樓上看風景,再看,也入不了誰的夢。我們還得幹活。撿豆子,又是撿豆子!一個從分局來的說,他們那裡不撿豆子,疊紙盒,就是大家常吃的一種外國快餐的包裝盒,他繪聲繪色地講:“我們把盒子片在鋪板上鋪開,那些長大疥的就一邊迭,一邊往上面抹黃水兒,操的,我接見時候得趕緊告我妹妹!那丫頭片子一禮拜不吃就轉磨磨,太恐怖啦!”

聽得大家暴笑,齊說痛快:“你們他媽竹林裡蓋別墅損(筍)到家啦”!

李爺吆喝大家趕緊幹活!

豆子分的不多,倆人一袋。我跟一個叫毛毛的一組,自由組合的,因為毛毛是C縣老鄉,倒騰假幣進來的。我向他打聽原來那些人的下場,他顯得很懵懂,好象都沒有聽說過。我一想也是,我從“C看”轉到“市局”又呆了半年,那些“C看”的“號友”早該判刑下隊了,毛毛做壞事比較晚,當然沒趕上。

我和毛毛都在“C看”練過,小小豆子不在話下,一般頭吃晚飯就搞掂了,不象那個糊紙盒出身的,守著半麻包豆子,哭喪個臉,守靈一般,速度上不去,質量還不過關,頭一天就沒挨著鋪,陪著豆子在樓道里過的初夜。那個跟他搭幫的,一看形勢不妙,立刻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