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們就可以不出面,如果他真的一病不起,誰能接替他,這必然又是一場爭奪,唉。”
宮繡畫以為是在與她商議,可她抬起頭卻發現莊繼華這是在自言自語,等了會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太子的事呢?四川開發公司就不管了?”
“蔣經國太性急了,我們不是美國,沒有反托拉斯法,以開發公司目前的地位,只要股東聯合起來反對,委員長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它的。至於禁毒禁賭禁娼,不過是斷了地方勢力的財源,特別是禁毒,川內除了我們那支部隊不是靠鴉片養軍,我都不敢輕易砍斷這條路,這位太子就這樣急匆匆的下刀了。”莊繼華說到這裡搖搖頭,他判斷蔣經國這次多半要碰釘子,弄不好蔣介石有可能會把他調回去,但莊繼華又不希望他就這樣回去。
“在田怎麼不提醒他?”莊繼華。有些煩躁,鄧文儀在武漢禁毒禁賭,滕傑也打過禁毒禁賭的主意,但被莊繼華說服了,李之龍當時在場。
鴉片當然不是好東西,可鴉片是。川內各軍的重要財源,斷了他們的財路會遭到他們的聯手反擊,會平白給西南開發增加變數,雖然現在透過四川開發公司將川內各方勢力捆在一起,但鴉片依然是他們的一大財路,他們決不肯輕易放棄。
“恐怕在田提醒過,這位太子恐。怕自持身份,聽不進去。”宮繡畫為李之龍分辨,她對莊繼華那麼容易讓出好幾個重要位置有些不理解,既然知道蔣經國是蔣介石伸出來的一支手不如干脆砍斷這支手:“文革,我看可以利用這件事,把這位太子送走。”
莊繼華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了:“不行,趕走他,委員。長會派別的人來,其實蔣經國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個人有能力,而且還有太子身份,我們可以透過他幹些以前我們不能幹,幹不了的事,他不能走。”
“幹不了?”宮繡畫有些迷惑了,西南開發幾年了,減租。減息這樣大的事都幹了,還有什麼沒幹呢?
“當然,比如整肅國民黨,革新黨組織,消滅軍內的。貪汙腐敗,打破地方宗族勢力在地方上的盤踞,特別是中央的暮氣,這些以前我都不敢插手,現在可以讓蔣經國去幹,所以我不但不會趕他走,還會幫他上位,讓他儘快進入中央,特別是中央黨部。”莊繼華嘆口氣,這個動作的難度恐怕不比南京保衛戰差,可又是必須作的。
“那就把四川開。發公司給他,這可是件天大的功勞,有了這個功勞,你那位校長恐怕會讓他進中央了吧。”宮繡畫沒好氣的說。
“那有那麼容易,”莊繼華一翻白眼:“這事得慢慢謀劃,先把三青團給他,唉,誰來接替劉湘呢?這才是目前的當務之急。”
“還是在二十一軍系統內找吧。”宮繡畫提出她的建議,這也是莊繼華腦海裡的第一個想法,但他很快否決了這個念頭,他坐在那裡想了很久卻無法從二十一軍系統找出一個合適的人,潘文華、唐式遵、王贊緒、鄧漢祥,沒有一個可以讓二十一軍其他一致贊同,至於傅常、喬毅夫等人,這些都是幕僚,更不可能讓那些赳赳武夫拜服。
除了二十一軍外,川內其他勢力也在他腦中過了一遍,但無論鄧錫侯還是田頌堯,二十一軍的將領會同意嗎?莊繼華心中沒底。
“難,”莊繼華站起來,很是沮喪:“者都有個爛習慣,從不培養二把手,因為二把手會威脅他的地位。劉湘如此,馮玉祥如此,校長也如此。我真不知道選誰了。”
“恐怕斯大林也這樣。”宮繡畫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莊繼華楞了下不知道她為何提及這個,半響沒等到下一句,扭頭她,卻發現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嘲弄。
莊繼華苦笑下,他不知道如何化解宮繡畫心上那道傷痕,兩人陷入沉默,良久宮繡畫才幽幽嘆口氣:“想不出來就別想了,你殫精竭慮,恐怕你那位校長也同樣在摩拳擦掌等待劉湘的死訊,在四川省主席的位置上安上他的人,你想得再多也沒用。”
“如果我們提不出人選,那就只有接受校長的人選。”莊繼華坐在椅子上,有些苦惱,腦袋有些發脹。
宮繡畫走到他身後,細嫩的手指輕輕壓在他的太陽穴,小心的按摩起頭部:“你不是沒人選嗎,就算勉強提出個人選,他們群起反對,到時反而尷尬,不如等他們出牌,我們再設法把我們的人推上去。”
莊繼華心中一東,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劉湘一死,留下的省主席位置必然是各方勢力的焦點,過早投入爭奪自己就暴露得越快,倒不如先讓他們爭去,自己站在岸邊看,視情況決定。
“好主意,就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