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蘇珩之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晃了回去。
曾寧遠平叛歸來,依舊喜色滿面,皇帝親自迎接他,還未來得及照常的調笑,只見曾寧遠急忙道:“微臣半路聽說,簡大人一連病了幾日,可是真的?”
顧傾點點頭,道:“然雅還是老樣子,現在已經好多了,大將軍可以去看看他……”
話還沒說完,曾寧遠一躍上馬,飛馳而去。
顧傾看著那道絕塵的背影,道:“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聲散敗荷叢裡
曾寧遠來到許久沒有踏足過的簡府,走進房來,只見著眼前的人清瘦成這般,眼下青影濃重,雙眼一紅,聲音激動的都走了調。
“然雅,你竟累成這般模樣!”
簡文奚淡淡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道:“出去!”
曾寧遠滿臉痛苦之色,咬了咬牙,忍聲道:“你還是不願意見我?”
簡文奚翻個身睡,不理他。
曾寧遠怒氣上湧,又捨不得對這個人發脾氣,一拳頭砸在桌上,狠聲道:“那個皇帝有什麼好?貪淫無度,驕奢淫逸,值得你這般辛辛苦苦對他?”
簡文奚一聽這話,氣的肩膀發顫,大聲道:“休要這麼說他!你有什麼資格說他!你不過也是個走狗而已!”
曾寧遠兩步上前,把簡文奚扳平,雙手按在他身體兩側,已然雙眼通紅。
“呵呵,誰不知道他喜歡溫言玉?你這般辛苦不過也是餵了狗。”
簡文奚一聽心中鈍痛,嫌惡的閉了眼睛,道:“你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曾寧遠站起身來,苦笑幾聲,道:
“好,好,好,然雅,我們一起長大,從小的兄弟情義,自從來了個九皇子,你便日日夜夜守著他,我只道他是小孩子,不與你計較,可如今,他都這麼大了,你是要守他一輩子?他斷袖,你也斷袖?”
說罷絕塵離去。
簡文奚緩緩睜開眼睛,淚水慢慢湧了上來,輕聲道:“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要用這殘破的一生去陪他……”
轉眼又是十月,內閣首輔沈容纏綿病榻兩個月之後康復回朝,再見人又是精神奕奕。朝中新進了一個言官,名趙友恆,甫一上來,就驚天動地彈劾了三個大臣:內閣文華殿大學士李浚、禮部右侍郎石子侯、揚州知府夏嵩。
一石激起起千層浪,李浚、石子侯是出了名的老實人,彈劾誰也不會想到彈劾這兩個老好人,而揚州向來繁華,是納稅大戶,朝廷對揚州向來照顧有加,這個趙友恆偏偏逆天而行,還字字是理。
陳伯彪在老婆淫威下,極力維護石子侯,沈容一場大病剛好,已是力不從心,不管這些瑣事。顧傾暗暗忖度,這個趙友恆也沒什麼來歷,普通的二甲進士而已,也朝中官員也無裙帶關係,這般彈劾也不知為了什麼。
顧傾罰石子侯半年俸祿,降為禮部右侍郎,李浚念其經年苦勞罰半年俸祿,擢揚州通判孫用為揚州知府,頂替夏嵩。
如此一番下來,朝中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就被彈劾,也有些明著的寧王黨羽,攻擊趙友恆,朝中暗流湧動。
趙友恆接連彈劾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官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寧王黨羽的偏遠旁支,沈容稱病在身,概不理會,寧王暗中派言官攻擊趙友恆,無奈此兄太過強硬,又證據確鑿,奈何不得。
十月末,秋雨連綿,聲散敗荷叢裡。
曾寧遠自請離京,回到邊疆駐紮。寧王妃小產,寧王悲痛,和王妃回到湖南封地,於洞庭湖畔療養。趙友恆破格提拔,擢升為大理寺卿。
“王妃這次小產,可是有什麼原因?偌大的王府,連個王妃都照顧不好?”顧傾在池塘邊拋魚籽兒,看著池中的鯽魚。
趙友恆恭敬道:“微臣查過,只說是王妃不小心跌倒,以至小產。不過微臣認為,此事大有蹊蹺。”
“沈容最近可有動靜?”
“沈大人時常稱病在家。”
“稱病在家?只怕是又在耍什麼花樣,你且好好看著。”
“是。”
作者有話要說:
☆、千里澄江如練
顧傾來到江天樓,生意依舊興隆,店小二滿臉笑容的跑過來,問道:
“公子,您是要大堂還是雅間。”
顧傾一把摺扇撐開,四個大字“千里尋攻”瀟灑昂揚。
“三樓雅間,望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