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伸手在他的臉上輕撫了一下,“如若他連西北十三州都捨不得,那本汗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帶你回突厥了。”
任之扭頭避開了阿史那阿吉的手,將視線重新轉向城樓之下,跟段以賢的目光對上。
段以賢安靜地看著任之,不管他身後的將士的喧譁,隨行在側的林將軍已經從馬上翻了下來,跪在段以賢馬前,“陛下,雖說逍遙王身份貴重,與您血脈相連,但,西北十三州是數萬將士用性命守下來的,如若讓給突厥,那我正安西北再無屏障,我正安危矣啊!”
馬韁纏繞在段以賢手掌之上,將手掌勒出一道紅印,段以賢死死地盯住了城樓之上任之的臉,許久,啞聲道,“林將軍,朕又何嘗不知西北十三州的重要性。只是,朕做不到。”
做不到看著自己唯一的愛人死在自己面前,做不到此生孤苦再無那人相伴。
任之聽見段以賢的聲音,唇畔露出一抹笑意,驀地轉身,將身後手持彎刀的突厥兵一腳踢開,身體躍起,從城樓之上一躍而下。
段以賢的雙眼在那一刻瞪大,幾乎來不及思考就拍動馬背,朝著城門口而去。跟在他身後的暗衛來不及阻攔,只能催馬跟了上去。林將軍翻身上馬,朝身後的將士吩咐道,“上前保護陛下,同時攻城。”
任之安靜地躺在地面上,白色的裡衣幾乎被鮮血染紅,段以賢從馬上滾落下來,跪在任之身前,看著任之,卻不敢伸手,倒是跟在他身後的一個暗衛先伸手探了探任之的鼻息,才在段以賢耳側開口道,“陛下,突厥人馬上就要出城了,還是先帶王爺回去趕緊找人醫治。”
段以賢聽見醫治二字才回過神來,急忙伸手想要去抱任之,一雙手卻抖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