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陛下早就有意自己這個小表姐,只是蘇苕妃子醋勁大,攔住不讓去。”
蘇長久聽了這段八卦,又忍不住聽下去,就悄悄地跟在她們不遠不近的後面。
“現在陛下好不容易病癒了,也許覺得人生太無常,便想滿足自己心意,以前從來都不肯選秀,今年卻答應了舉辦春宴,唉,以後我們宮裡進了美人,就熱鬧了。”
“怎麼,你不高興?熱鬧多好,蘇苕妃子一個人獨佔陛下,大家心裡都不服氣呢。以後要是來了個美人,迷走陛下的心,氣死她!”
話未說完,身旁宮女連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別亂說話,現在陛下最喜歡的還是蘇苕妃子。”
眼看她們就要轉過頭看四周有沒有閒雜人等,蘇長久連忙躲在一株樹後面。等她們走遠了,她才舒了一口氣。然後又去看那輛步攆,早就不見了蹤影。
蘇長久舉起手裡的梅花,看了看嫣紅的花瓣,惋惜般地搖搖頭,“可憐,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忽遇
“可憐什麼?”樹上忽然傳來一道清凌凌的聲音。
蘇長久放下手,抬頭就看到樹上正坐著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之所以說他吊兒郎當,是因為他衣裳不整,頭髮也是鬆鬆地束著,一隻腳擱在樹枝上,另外一條腿就垂下來,在空氣裡慢悠悠地晃著。他整個人都靠在樹上,像懶癱了一樣,眼睛微微眯著,正盯著蘇長久看。
他眯起眼睛的樣子很像是現代人近視眼沒有戴眼鏡,然後很努力地想看清楚對方。蘇長久伸出手朝他晃了晃,“你看得清楚東西嗎?”
他竟然笑了起來,“你這個人真奇怪,我眼睛好好的,為什麼看不清東西?”他笑完後依舊懶洋洋地靠在樹上,雲淡風輕的樣子。蘇長久這才發現其實他的眼睛有點大,有點萌萌的感覺。
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眼睛真的沒有問題,他抬起手,指了指遠處,“你看,那裡有場好戲。”他似乎也忘記問蘇長久方才在可憐什麼了。蘇長久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那輛步攆中途停下來,似乎是被誰攔住了。
步攆顛簸了一下,坐在上面的許昭容表情淡淡的,心卻陡然跳了一下。隔著淡色的紗幔,外面站著的宮裝女子清楚地映入她的眼眸。木寇已經顧不得剛才是否驚嚇到了自己的主子,慌忙向這位不速之客行了個禮。
蘇苕妃子笑得很溫煦,“木寇妹妹,何必這麼多禮。你家娘娘這是要去哪裡?”她身邊只帶了個貼身宮女杏兒,看樣子不像是專門來找許昭容嘮家常。木寇面色卻是一緊,不敢說許昭容這是去給修媛送最後一程。
“蘇苕,不如上來一起,姐姐帶你去個地方。”許昭容撩開紗幔,面色淡淡的,語氣卻很堅定。她已經伸出手,要邀蘇苕一起上步攆,同坐著去東清殿。
蘇苕眼睛裡閃過一絲狐疑,沒有將手遞過去。她勉力笑了笑,“聽說陛下將春宴的事情交給你辦,你怎麼還不去玉蘭殿看看。那些新移來的花可要你過目一下,畢竟太后娘娘的喜好你最清楚。”
“春宴的事不遲,況且玉蘭殿有尚花女史在料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許昭容見她遲遲不伸手,只好默默地縮回自己的手,但是一雙幽黑的眼睛固執地盯著她看。
蘇苕妃子見她固執如此,只好提起裙襬,上了步攆。坐在許昭容身邊,她有些彆扭地轉過頭看外面的風景,“憐櫻,你今天怎麼有興致邀我一起?”
許昭容坐得端端正正,面上不苟言笑,輕輕地說道:“我們去東清殿。”
***
等蘇長久轉過頭,樹上的男人早就不見了,連帶著,她手裡的梅花枝也被順手牽羊拿走了。
好快的手!蘇長久望了望四周,這是一片高地,四處望去竟然也看不到方才那人的身影。蘇長久微嘆了一聲,認命地沿著下坡路往梅林走去。她生怕尚花女史轉頭找不見自己,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淡淡的梅香撲鼻而來的時候,蘇長久只見飛揚的梅花瓣裡有刀光劍影閃過。她驚得站住,舞劍的是好久不見的滕久。他舞起劍來渾然忘我,身姿矯健漂亮。
梅林好像下了一場梅花雨,細細碎碎的花瓣落在滕久散開的滿頭青絲之上,落在他飄然起飛的衣襟上,落在凌凌的劍刃上。他穿梭在梅樹之間,雪白的臉龐上沒有多少表情,眼睛卻很幽亮,帶著凌厲的劍氣;嘴唇很嫣紅,瀲灩如盛開的火蓮。
他橫臥在樹枝上,以劍支撐身體,頭低下,再起身,臉上的表情忽然變了。
蘇長久感覺自己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