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極好,舞劍也舞得滿堂喝彩。蘇苕妃子眼睛裡都是深深的崇拜與愛慕,年輕官員臉上露出的是由衷的佩服與敬畏。那時候的儲久正是少年得志,疾病尚未到來。
而滕久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臉龐一片雪白。他坐在梅花樹上,被儲久看到了。他的膚色太白,就像梅花樹上的積雪。儲久慢慢抬起劍,似乎將自己的弟弟看成了雪白的梅花妖。
滕久一身雪白長袍,墨髮披散,他見底下的人陸續發現自己,連忙像受驚的小動物在梅樹間竄來躥去,想要逃出梅花林。遠遠地,他似乎聽到了女子被驚嚇到的尖叫聲。梅花樹上的積雪被他踩得七零八落,他衣襟上也沾了幾片花瓣,
他跑得梅花園門口,就看到趙瓦氣喘吁吁地來找自己。“郡王,您快回去,太后在殿裡找您呢。”滕久在梅林裡被嚇到了,這回倒是乖乖地跟著趙瓦回到了宵衣殿。
走在路上的時候,滕久就想,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像哥哥那樣在梅花林裡邀請好友喝酒,喝得高興,便起來舞劍,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多年後的今天,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梅林裡。但是那年舞劍的少年卻不在了。
“趙木頭,我現在是皇帝了。你還會像以前那樣跟我切磋嗎?”滕久收斂表情,又恢復了慣常的面無表情。
趙瓦挺直後背,又開始緊張。自己現在面對的可不再是郡王,而是實權在握的皇帝陛下。但是看到滕久有些緊繃的臉,這麼多年來的心疼又湧上來了。他就像一個孤僻的孩子獨自長大,即使他陰陽怪氣、變幻無常、喜怒不定,趙瓦都認為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
有誰會受得了一出生便生活在不能見光的環境裡?
“陛下願意,趙瓦奉陪。”他似乎看到滕久又露出以前純真的笑容,不諳世事。
永遠這樣快樂下去多好,沒有煩惱,沒有權謀,沒有爭鬥……
***
遠遠地,一輛樸素無華的坐攆慢悠悠地移過來。
蘇長久站在一塊高地上,只看見坐攆紗幔後坐著一個淡紫色宮裙的女子,側影美麗安靜。坐攆去往的方向明顯是玉蘭殿。她踮著腳尖,幾乎是目送著它漸行漸遠,直到看不到蹤影。
遠處的白塔正在這時發出了一聲悠長的鐘鳴聲。
坐攆上的許昭容猛地聽到這淒涼的鐘聲,手裡攥著的絹帕一鬆,隨著冷風吹到了外面。她撩起紗幔,問外面隨行的宮女,“今日可是修媛娘娘出殯?”
小宮女低眉順眼地應道:“是的,娘娘。”
許憐櫻微微怔愣了一下,然後終於下定決心般開口:“轉頭,我們不去玉蘭殿,去看看修媛。”身邊的宮女面有難色,“娘娘,她現在已不是修媛,出殯的禮制也是按照普通宮女來安排的。按禮,您不能紆尊降貴前去。”
見昭容去意明確,宮女只好傳令下去,讓侍從轉了個頭,前往東清殿的方向。
走在路上,宮女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許昭容一眼,覺得今天的娘娘有些奇怪,往常的她都是最遵守規矩的,太后娘娘的命令從來不會違抗。今天去往玉蘭殿也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春宴去處理一些事情。
現在忽然被打斷計劃,宮女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的,唯恐被太后知道了,怪罪下來。
許憐櫻表情淡然,擱在膝蓋上的手卻微微蜷縮起來。畢竟江修媛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當修媛被蘇苕妃子栽贓陷害,她沒有出言相助,許憐櫻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今天就當是送她最後一程。
“木寇,不用擔心。太后責問起來,你便說是我良心不安,一定要去。”她見自己貼身宮女木寇滿臉緊張不安,便出言安撫她。木寇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主子,欲言又止。
自己家的娘娘就是一根筋,要麼不說話不行動,一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太后娘娘也攔不住她。
因為辰居殿是內殿裡建築得最高的宮殿,蘇長久沿著小道一路爬坡上去,轉身,又看到了那輛去而復返的坐攆。因為好奇,蘇長久終於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她站在原地又去目送這輛步攆了。
捧在手裡的梅花枝因為被她遺忘,只能獨自在風裡顫抖花瓣。
身邊有三三兩兩的宮女走過,她們也看到了那輛樸實無華的步攆。小聲地一路議論著,有幾句飄到蘇長久的耳裡。“昭容娘娘最近的風頭似乎要壓住蘇苕妃子了,陛下竟然都把春宴的事情交給她來做。”
“難怪這幾天老是看到昭容娘娘走出宵衣殿,以前,她都是陪著太后吃齋唸佛的……”
“噓,你不知道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