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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有以死相諫了。”

“你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動不動以死相逼,人人都像你這樣,讓朕這個皇帝怎麼當?”皇帝氣得發抖,道,“侍衛請先生出去,在家反省。”

立時有領侍衛大臣賀冶年帶了人進來將劉遠架出,遠遠的劉遠的哭叫聲仍不絕於耳,皇帝怒道:“老匹夫,當真掃興!”一拂袖往裡去了。

劉遠豈會幹休,仍望乾清宮呼叫,都被賀冶年擋住。劉遠氣得怒斥了賀冶年一通,見皇帝實無動靜,方由學生同僚半勸半架回府。

劉遠的府第築在天德大路西,太傅府邸,書香四溢,在劉遠的書房對面更有一院桃花,正值三月當季,夜風過處,落英繽紛,悉悉灑落在書房外的臺階上。劉遠性子執拗,夜半輾轉反側,終又爬起身來,點著了書房的通臂大燭,依舊在摺子裡對皇帝苦口婆心地規勸。忽聽門外臺階上“嘡”的一聲,抬起頭來喝了一聲:“什麼人?”抽出牆上的長劍,提著疾步走到門外。

只見階下四條蒙面大漢,各自手持利刃,都愕然望著另一個同夥捧著手呻吟,地上是那人失落的鋼刀,水靈靈反射著書房內的燭光。

卻聽書房一邊有人道:“夤夜拜訪,多有失禮。”又轉出兩個人來。說話的人高大強健,語氣文雅,問的是劉遠,卻冷冰冰地一眼掃在幾個刺客身上:“不巧趕上太傅爺府上唱戲,不知這是哪一齣啊?”

蒙面諸人俱吃了一驚,抬頭望向來的兩個人,只見兩人臉上各戴了一隻猙獰的銅面具,那大漢腰間懸劍,抬手攔住劉遠,道:“太傅爺賞花不急於這一時,待我打發了這五個膽大妄為的小賊再說。”

為首的蒙面人冷笑道:“我們兄弟幾個幹這刀頭舔血的買賣多年,憑你能把我們怎麼樣?”

便有一個身材勁瘦的同夥介面道:“正是,把他們一起打發。”

另兩人緊隨其後,三人急舞兵刃直撲書房門前的劉遠。蒙面大漢朗聲一笑,左手食指輕輕一彈,腰間長劍嗆然脫鞘而出,疾射那身材瘦長的蒙面人眉心,那人大驚失色,一個鐵板橋向後一倒,寒風撲面,堪堪避過,才要起身,眼前黑影一閃——那大漢來勢竟比飛劍更快,從他頭頂掠過,抄住長劍,在空中輕輕巧巧轉了個身,一劍挾風雷之勢,分取三人後心。

“小心!”為首蒙面人大叫一聲,揮刀劈向那大漢後背。那大漢身法遠比他的刀法快,不理身後的刀風,身子向下一沉,人如巨鷹掠食般殺入那三人的陣團,手腕微轉,嗤嗤兩聲,那大漢已將兩人束髮的頭巾挑走,還有閒暇踢了那瘦子一腳。這一腳好不凌厲,那人的身子騰空而起,直挺挺向為首的蒙面人刀尖撞去,為首那人大驚失色,急忙收刀,卻無法阻其來勢,兩人撞在一處,滾做一團。

劉遠這才回過神來,大叫道:“來人,來人。”

為首的蒙面人低聲道:“好扎手的點子,不拼命的話,沒法回去交差。”

受傷的刺客卻道:“大哥,只怕我這隻手已經廢了。”

為首的蒙面人聞言吃了一驚,只見他滿頭冷汗地忍痛,右手軟綿綿地垂著,手掌的骨骼似乎節節寸斷,不由大怒,從腰間攢出一隻強弩,打出兩支弩箭,直射廊下的劉遠。事出突然,弩箭來勢又急,那大漢距劉遠尚有十步開外,救之不及,劉遠身邊的另一個銅麵人身材纖弱,一直揹著手站著,不似有武功的樣子。

“得手了!”蒙面人心中一喜,不禁撥出了聲。

那銅麵人卻向前踏上一步,從袖中伸出一隻比花瓣還剔透的手,在兩枚箭尖上輕輕彈了彈,弩箭去勢一挫,一聲尖嘯,迅雷不及掩耳地向那蒙面人倒射回來,那蒙面人甚至未及有閃避之意,頭頂一痛,兩支弩箭噗地插在他的髮髻上。

那銅麵人仍舊倒揹著手站著,彷彿從未動過。在五個刺客眼裡,他的出手稍縱即逝,就像月華下的一片幻影。

一片家丁的喧譁聲透入院中。那大漢冷笑道:“我家主人慈悲,沒要了你的命,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滾!”

五人早已魂飛魄散,此時聞言如蒙大赦,一溜煙番強而遁。

那大漢向銅麵人笑道:“這幾個小子輕身功夫倒頗有長進,以後可要留神他們些。”

七寶太監(5)

劉遠急道:“那五個江洋大盜若不拿住,今後還會害人。”

銅麵人在面具下仍發出清澈的笑聲:“那五個大內侍衛世家子弟出身,年俸優厚,若非身負上命,也不會來做這種勾當。”

“他們是宮裡的侍衛?”劉遠臉色頓時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