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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是一小塊帶血跡的黑色布料。

輕嘆一聲之後,蘇牧便原路回到了房間,那帶血的布塊便放在了桌面上的一隻木盒裡,木盒之中躺著同樣質地和顏色的另外三塊布塊。

“還要撐多久?還能撐多久?”蘇牧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目光遙遙望向了夜色之中的某個方向。

過得許久,蘇牧終於撥出一口濁氣,將房門關了起來,而院子西頭,酒醒了大半的陸青花終於起身,仍舊穿著男裝,只是頭髮披散下來,隨意挽了個蓬鬆的髻,而後插上那支珠花,對著銅鏡顧影自賞,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

“羞不羞啦!”陸青花為自己少有的露出女兒姿態而自嘲了一句,而後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在彩兒丫頭的帶領下,打算趁夜回家,免得招人閒話。

可她與彩兒剛剛走出房門,便看到東廂蘇牧的房門也開啟來,蘇牧一身黑色夜行裝,揹著長布包,一如陸青花第一次見到他那般模樣。

蘇牧顯然也吃了一驚,腳步便遲疑了下來,卻見陸青花咬了咬下唇,而後扭過臉去,提高聲音朝彩兒丫頭說道。

“別叫醒你家少爺了,讓他繼續睡吧,我…本公子先回去了!哦,你也別送了,留房裡伺候你家少爺吧!”

彩兒是何等聰慧的丫頭,頓時明白了陸青花的意圖,雖然她們並不知道蘇牧要出去幹什麼,但她們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讓蘇牧沒有了後顧之憂。

蘇牧朝陸青花點了點頭,又朝彩兒笑了笑,而後用黑布蒙了口鼻,疾行數步,翻牆而出,如一隻在夜空之中張開翅膀的鷹!

彩兒緊緊捂住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彷彿已經不認識自家少爺了一般,可臨走時那個微笑,又是那麼的熟悉。

蘇牧翻過兩道院牆,來到適才的暗巷,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追著血跡訊息在黑夜之中。

此時的杭州城仍舊處於重午佳節的狂歡之中,街道之上燈火如晝,河道兩邊也是流光溢彩,然而老城區的暗巷卻籠罩在慘白的月光之中。

那聲色犬馬的不夜奢靡之下,也不知掩藏著多少醜惡之事,距離蘇府半里開外的小衚衕裡,信安縣捕頭餘海正倚靠在一顆槐樹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手臂被劃開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沿著手背浸潤了刀把,他咬了咬牙,扯下布條,不是為了包紮傷口,而是為了將腰刀緊緊綁在自己的手中!

三天前,他終於是調閱了存檔的資料,那些塵封已久的冊籍繁浩似海,他不得不發動諸多書記胥吏,根據蘇清綏提供的那柄兇刀畫像,按圖索驥,果真找到了對應之物!

而讓人震驚的是,這柄刀的來歷實在太過讓人驚駭,甚至連餘海這樣的資深老捕頭,都只是在綠林傳說之中聽到過。

聯想到最近杭州城湧入大量武林人,每夜都有無名屍首被拋屍荒僻,餘海便將人手都散播出去,經過一番排查之後,事情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根據拋屍地點和勘測出來的兇案現場推斷,這些武林人的目標,居然是蘇府!

早在蘇清綏暗示他要調查蘇牧之時,這位老捕頭只是覺得這些大戶子弟太過無聊,相互爭風吃醋這一類的事情,並未想過蘇牧這麼一個紈絝子弟,能鬧出些潑天大事。

可一條條線索卻又不斷將他的調查,帶到了蘇府這邊,或者確切的說,是指向了那個蘇牧!

他是個資深老捕頭,但並不代表他喜歡查案子,他自認為自己是厭倦了這幾十年的巡捕生涯的。

可當這些線索紛紛浮出水面,即將要牽引出更大的謎團和真相之時,他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縣衙的人手全都放了出來,他甚至還通報了府衙,希望杭州府能夠給予增援。

在前兩天的時候,他們便發現,不斷又兇案繼續發生,而地點卻離蘇府越來越近。

這是一條極有價值的線索,同樣是這條線索,讓他陷入瞭如今的兇險!

一想起那個殺人如麻的黑衣女子,餘海也不由心悸,雖然當了那麼久的捕頭,可他真正動刀的機會並不多,這次折了四五個弟兄,只剩下三名新進衙門的衙役跟在身邊,早已嚇得沒了魂兒,連手中火頭棍都拿捏不穩,又如何去追擊那個女魔頭?

“你這三個沒膽的入娘廝,還不滾回去通風報信,兀地在此等死不成!”

餘海攢了一口氣,踢了其中一個傢伙一腳,而後緊了緊手中腰刀,從槐樹後面衝出來,沒入黑夜之中!

第二十六章 有女夜發狂

人都說堂堂六尺男兒漢,豈無半分英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