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拿過蘋果洗吧洗吧就啃了起來,吃相看著到是挺有力氣。
“還覺得哪不舒服嗎?”我問。
花花搖頭。
我懸著的心放下一半,但還是鬧不懂:“好端端怎麼就發燒了呢?”
“凍的唄,”小瘋子在一旁插話過來,“都十二月中了還不來暖氣,這擺明要對咱們進行人道毀滅啊。”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對啊,往年十一月下旬就該供暖了,今年是怎麼了?
起身走到暖氣片那裡摸一摸,銀粉斑駁的金屬片冰涼刺骨,我皺眉:“這麼下去不行啊,晚上睡覺冷,遲早還得生病。”
小瘋子撇撇嘴:“那有什麼招兒,鍋爐不拉煤來燒,你能自己生出暖氣?”
說著些沒用的話,就到了熄燈時間,沒轍,大家還是各自回床蓋上了單薄的被。不知是今天特別冷,還是意識到沒暖氣了,總之我躲在被子下面一陣陣發抖,直覺得那涼氣從棉被的四下各處往裡鑽,擾得人不得安寧。
我努力給自己催眠,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冷了。
可是不行,這他媽非人的環境根本睡不著!
“喂,你們不冷?”黑暗裡,我聽見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你、你說呢?”小瘋子嘴皮子也不利索了。
“沒聽晚上天氣預報麼,今天夜裡降溫。”周鋮淡淡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為寒冷,透著些緊繃。
“操!”金大福罵,“還讓不讓人活了!”
花花躺在床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知道他是不能說話,可聽不見他的動靜就是不安心。於是我特意問了句:“花花?睡著了嗎?”
那頭捶了下床板,發出不大不小砰的一聲。
“呸呸呸,我說多少回了讓你拍牆!木頭屑都落我嘴裡啦!”小瘋子煩躁地翻了好幾個身,然後又哀哀地叫,“馮一路我快凍死了……”
我哭笑不得,叫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開鍋爐的。
正無奈著,忽然一陣咯吱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是有人從上鋪下來了!我剛要納悶兒,就聽金大福疑惑出聲:“周鋮?”
“讓開點兒。”周鋮的聲音很低,襯得十七號更加安靜。
金大福沒有再說話,而是一陣窸窸窣窣聲之後,發出“嘿嘿嘿嘿”的淫蕩笑聲。
我竄起一身雞皮疙瘩,尋思著周鋮這是抽什麼風?大半夜準備人體摩擦生熱?
“馮一路。”周鋮忽然叫我。
“哎哎。”我他媽差點兒說小的在呢,靠!
“你讓花雕也來跟你擠一起,兩個人睡怎麼也暖和點。”
我恍然大悟,不得不慚愧地反省自己的無恥和狹隘。
“你們都有伴兒了那我呢!”小瘋子叫起來,聲音裡有點兒不滿,更多的確是緊張,就像被父母丟在火車站的小孩兒。
我愣住,也犯了難,咱屋要是六個人倒還好說,可現在是五個……
“花雕和我的被子都給你,你一個人蓋三床,夠嗎?”
“切,勉勉強強吧。”
我不自覺揚起嘴角,得,周鋮生來就是克容愷的,上帝創造的時候肯定這麼設定過!
“花花,”不知道為什麼,即便周鋮的提議非常有建設性,可我總覺得花花還在等我的首肯,彷彿只有我點頭了,他才能行動,於是我言簡意賅表達了立場,“過來。”
沒過半分鐘,一個人悄然溜進我的被窩。
我向裡挪了挪,留出足夠的空間給這娃,等他躺好,我很自然地把人摟住。
被窩裡很涼,但兩具大老爺們兒的身體都很熱,光是簡單地抱著,就特溫暖。
“我要被壓成肉餅啦——”小瘋子不著調地吼上一句,翻個身,安靜了。
我莞爾,用力伸胳膊想把花花摟得更緊……
“呃,你能再側過來點兒麼?”我小聲對他說,氣息低的只有我倆能聽見,“我胳膊攏不住。”這娃看著瘦,身板倒真是厚實了。
花花安靜了兩秒,忽然把我胳膊從他的身上拿下來,然後伸手抱住了我。
花花摟得很到位……好吧我承認他胳膊比我長。
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這感覺有點兒奇妙,尤其是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之後,我竟然不大困了,於是小聲地叨咕他:“全屋都沒發燒就你發燒,點兒背。”
我其實就是嘮叨嘮叨,沒指望他搭理我,可被子底下忽然有隻手弄開了我因為冷攥緊的拳頭,然後一筆一劃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