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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懂,次數一多,也就不大找他了。

我以為花花這種失落是暫時的,就像周鋮拒絕小瘋子一樣,小瘋子鬧鬧,也就過去了。

事實上花花也確實沒鬧,只是毫無預兆地開始發燒。從正月的最後一天開始,先是低燒,誰也沒當回事,吃了幾天藥,低燒成了高燒。半夜燒糊塗了整個人在彈簧床上胡亂蹬,要不是我鬼使神差地起夜撒尿去聽見動靜,說不定第二天早上這人就燒壞了。連夜送到醫院,掛了吊瓶,燒才退,可第二天回家沒多久,溫度又重新上來,我只好再拉著他去醫院,接下來的幾天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折騰。

這日清晨,我照例把溫度計塞到花花咯吱窩底下,然後坐在旁邊等結果。

周鋮起床洗漱,見狀,調侃:“馮媽媽,今兒個又不去飯店了?”

我讓這妓院老鴇似的稱呼差點兒弄得胃出血,可折騰這麼多天也實在沒力氣吼了,只能沒好氣地白過去一眼:“有你和小瘋子就行了。”

周鋮微笑,意味深長:“照顧病人我們也挺在行。”

“拉倒吧,”我完全不信,“讓小瘋子先把自己照顧照顧好。”

周鋮莞爾:“不是還有我麼。”

我皺眉:“怎麼著,想搶班奪權?”

周鋮一臉無辜:“反正你照顧這麼多天也沒見成效。”

這話戳到我的鬱悶處了:“說的就是啊,一個破發燒,怎麼沒完沒了的!”

周鋮斂了笑意,視線落到花花身上,彼時花花正木乃伊似的乖乖躺著,閉目休息,身上是厚厚的棉被。

“心火。”這是周鋮最後給我的兩個字,聲音不輕不重。

花花該是聽見的,可沒做任何反應,就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周鋮和小瘋子陸續走後,花花的溫度又升了起來,我見怪不怪,帶他去了醫院,熟門熟路地掛上吊瓶,然後抱著雜誌打發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我已經開始打瞌睡,花花忽然推推我。

我一個激靈就清醒了,以為出了什麼事兒,或者是吊瓶滴完了,因為這段時間除非必要,我倆都是相顧無言的。可事實上吊瓶還剩下三分之一,周遭也很安靜,沒什麼異常,我只好疑惑地看向花花。

許久沒有拋頭露面的手機被遞了過來,上面寫的是:我一個人就行,你回飯店吧。

我莫名其妙,一字一句沒好氣地反問:“你覺著我能同意嗎?”

花花淡淡笑了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笑,只是覺得那笑容和他的人一樣,沒什麼精神。

等一下燒就退了。

“嗯,然後明天繼續燒。”

對不起。

“操,你跟我道什麼歉啊!”我看著手機上的仨字兒有想抓狂的衝動,“有這覺悟就趕緊給我好利索!”

花花拿回手機,又開始認真寫,沒等他寫完,我的手機倒響了,號碼顯示是鄒姐,讓我有些意外。

“你在家嗎?”鄒姐現在很少叫我老闆了,但也不叫名字,就這麼微妙的不上不下忽略著稱呼,聲音也比從前溫柔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沒,在醫院呢,”我說著看了眼見底的吊瓶,又補充,“不過馬上就回去了。”

“我熬了點粥,等一下給你們送過去。”

“不用,”我的嘴巴比腦袋反應的還要快,拒絕出口半天,理由才跟上,“呃,家裡冰箱都是滿的,小瘋子周鋮他們準備了很多。”

“你們能做出來啥子喲,我這邊就快忙完了,等我曉得不?”

雖然是問句,但擺明“我意已決”,所以女人也沒耐心地再等我推搪,趕緊利落掛了電話。

因為覺得刻意離開更顯得有鬼,所以我是當著花花的面接的電話。這會兒沒轍,只好尷尬地衝花花笑笑:“那個,鄒姐,說等會兒來咱家看你。”

花花點點頭,然後把手機放回口袋。

我想從他臉上找到一些情緒,正面負面的都好,可是沒有。我記得他剛剛是在寫字的,可現在,他顯然不想跟我說了。

一點點苦澀滋生出來,久久不散。

回家的路上我們沒有說話。北風刺骨,天上似有若無地飄著零星雪花,我在這凜冽寒意中覺出些許滑稽——明明我是惡人,卻跟受害者一樣憋屈。

到家時,花花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安全水平,但因為折騰這些時日,所以整個人都是虛的,恍惚著沒什麼精氣神兒。我把他在沙發上安頓好,又給他倒了杯熱水,然後開啟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