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一邊的喧囂,顯得那麼……清冷,彷彿隨時會乘風而去。
一瞬間,耳邊也安靜下來。
而與此同時……
“喂,怎麼辦?”秦月站在山坡上,背靠著一棵大樹,問了一句。
“再等等。”梅若水坐在高高的樹杈上,仔細看著山坡下的水流。
河心閃閃爍爍的繁星,盪漾的波紋,搖碎了月影。
“我記得護城河是會通到映波湖的,我可不想半夜去找船。”秦月冷冷地道。
“沒有那個必要。”梅若水一手扶著樹枝,搖了搖頭,平靜地道,“許願燈,無非是少年的幻想罷了,這些荷燈若是真的進入映波湖.無論是火燭還是垃圾都會造成大麻煩,所以每年京城舉辦花燈會的部門都會派人在河的下游張網,攔截住那些荷花燈,然後等第二天回收。”
想起剛才那些男子臉上幸福的笑容,秦月半晌無語,冷冷地一聲輕哼。
“真相,從來不是什麼美好的東西。”梅若水道。
“所以說,我們只需要等那些處理善後的人收攏荷花燈,隨後再出手奪過來就行了.是嗎?”秦月道。
“啊。”梅若水應了一聲。
“不過……”秦月忽然站直了身體,眼中泛起一絲冷光,輕輕一躍上樹,來到他身邊,“這麼想的,似乎不止你一個人。”
“看似是呢。”梅若水也沉下了臉。
藉著夜色的掩護,兩人從茂盛的枝葉間望過去,只見遠處兩條人影一前一後飛快地向這邊飛掠過來。
“高手。”梅若水低聲道。
“該說是那個女人有先見之明嗎?”秦月一手按上了劍柄。
根據觀察,那兩人都不會是他和梅若水之敵,但也夠纏上他們一人一段時間,若是另一人趁機取走目標物,卻是一伴很麻煩的事。幸好,兩人結伴而來,無論發展成什麼形勢,都不會捉襟見肘。
“可是,這麼多荷花燈,究竟是哪一盞?”梅若水又道,“難不成要一盞一盞地拆?全部帶回去可太扎眼了。說起來,全部毀掉也沒關係吧?只要不落在敵人手裡就行了。”
“那樣的話,最初就不讓他傳出訊息就行了,何苦弄得如此複雜。”秦月勾了勾唇角,又道,“何況,你的困擾,對方也一定會有。如果是雲淺的話,一定考慮過了,所以,其中定然有一盞荷花燈,從外觀看來就與眾不同。”
“你都計劃好了吧。”梅若水看了他一眼。
秦月沒有說話,左手指尖一晃,閃現過一張摺疊好的小紙條,就和荷花燈中使用的一模一樣。
“要比這種算計,我甘拜下風。”梅若水苦笑。
“知道怎麼做吧?”秦月偏過頭問了一句。
“不用你說。”梅若水說著,站起身來,眼看著那兩個黑巾蒙面的人已經靠近了他們藏身的大樹,右手一揮,軟劍劈斷了附近不少樹枝,頓時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什麼人?”兩人立即停下腳步,同時一個縱躍,分開兩丈距離,橫劍而立。
“兩位,更深露重,可不是趕路的好時候。”梅若水慢慢地從樹後走出來。
“梅若水!”一人脫口而出。
“嗯?”梅若水挑了挑眉,笑道。“認識我,很好!看來我沒有找錯人。”
兩人對望了一眼,忽然其中一人猛撲上來,另一人卻繞過戰場,向著下游奔去。
原本要進入映波湖的荷花燈都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阻擋了,漸漸匯聚在一起。
“想走?”梅若水一揚眉,幾劍迫退了欄住自己的人.便要轉身去追。
“你的對手是我!”那人卻不顧生死地撲了上來。
“男人?”這回聽得清楚了,梅若水不禁有幾分詫異。
若是雲淺傳出的訊息,自然是給寧王的,寧王手下何來如此身手的男子?難道是她暗中訓練隱藏的力量?
那人也察覺了失口,頓時悶聲不響,手裡的劍狂風暴雨似的攻過來,明顯就是要拖延時間,不讓他有機會去阻礙同伴的行動。
“那就先收拾你也一樣。”梅若水一聲冷笑,轉過身來,專心應付眼前的戰鬥。
另一個黑衣人見狀,鬆了口氣,幾步來到河岸邊,蹲下身,抓起設定在河河邊的遊網一角,用力一抖,頓時將所有的荷花燈都捲過來。
帶起的河水澆滅了尚未熄滅的火燭,河邊頓時又暗了不少,只剩下滿月的清輝,透過樹梢和落在地。
黑衣人將慢慢幔幔一網兜的荷花燈往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