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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眼界忒低,總是去追求這些表面浮華的東西,除去吃穿用度,維拉能跟子慕比的,一樣也沒有拉下。

可外婆終究是把她送了回來,因為除了這裡,她似乎沒什麼地方可去了。外婆怕她走後,維拉的生活過於孤獨冷清,怎麼權衡,還是回到B市的好,只是請她,務必留住她的“祝”姓。

這是外婆的執著。

想到這些,維拉突然覺得很累,頭往枕頭裡掖了掖,再度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床邊是李媽慈祥的眉眼,裡面盛滿了笑意。

維拉有些臉紅,她從不貪睡,今日居然那麼遲了才起床。剛回到這個家,總歸是不好的。

“李媽,對不起,我起遲了。”維拉揉揉眼睛,有點不好意思,轉眼,又露出了太陽般的微笑。

李媽笑著罵她傻,看著與子慕一模一樣的維拉,卻是品出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心想,不愧是葉蘭帶大的孩子,連眉間的堅毅都差不了。

“還不晚,子慕也沒起呢。我是想先把你叫起來,第一天上學,要準備的還是很多的。沒想到我還未叫,你倒是自己起來了。”

早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有人敲門進來。他揹著書包,校服規規矩矩地扣到了第二顆釦子,如松柏般高大挺拔,眉眼乾淨清澈,形容大方磊落,唇角上還掛著一絲笑,彬彬有禮,不卑不亢——“蘇爺爺,蘇伯父,向阿姨,早上好,我來帶維拉上學。”

他說話的時候,維拉一直看著他的眼睛,溫柔得能溢位水來的眼睛。這個詞過於女性化,但或許是由於詞彙的貧瘠,她找不出詞來形容那樣的眼睛,那種能讓人直接地看到他靈魂的眼睛,渾然天成。直到許久之後,她學到了一個詞,溫潤如玉,才有了確鑿大氣的詞來形容眼前的男子。

那是一種大家的風範。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我已同校長說好,一些手續也叫人辦了妥當,你待會直接把她帶到班裡便好。”蘇老看著顧容與,很是滿意。大院的小子很多,只他最靠譜。

顧容與點頭應是。

一邊的子慕扯了扯她的袖子,維拉回頭,看到了她狡黠的眉眼。心中會意,溢位了一絲微笑。

子慕放下手中的叉子,站起來,拿過李媽準備好的午飯。“我吃飽了,爺爺,子慕,我先去上學了。”

維拉失笑,爺爺也暗暗搖頭。

子慕拿過書包,走到顧容與旁邊,裝成怯生生地樣子對他說,“我們走吧。”

顧容與笑,溫柔得可以溢位水來,他叫了聲,“子慕。”

子慕正色道,“我是維拉。”

顧容與但笑不語。

子慕撇撇嘴,不開心了,難得有機會給這人下套,可人家眉眼一抬,即便雙兔傍地走,依舊可辨雄雌。

子慕跟家人打了聲招呼,就出了家門。

後來,維拉問到顧容與,為什麼第一眼就能把她和子慕分出來,這件事幾乎連她們的生父都無法做到。

“眼睛。你是見慣了大山大漠的人,眼裡的東西,和她不一樣。”

學校是大院的附屬高中,說白了也就是子弟高中。初中部離大院比較近,走大路只用拐幾個路口。高中部建得氣派,跟大院離了幾里地,在衚衕穿梭二十分鐘就到了。大路比較繞,而且老愛堵車,所以一般大院的孩子都是步行的。

維拉暗暗記著路,心想不能每次都巴巴地跟在別人後面走要人帶路吧?多不好意思啊,要是有個什麼事要先走或者先回來了都不方便。可這衚衕著實繞得厲害,維拉正想著要不要做個記號什麼的,就撞上了前面一堵人牆。

維拉摸了摸撞疼的鼻子,心中正暗罵自己笨,抬頭卻看到是撞上了顧容與,連連道歉。這個少年,全身上下似乎都完美到無暇的少年,是不是會介意這樣的觸碰?維拉麵對著他們還是有怯意的,在他們的面前,自己就恍若一個剛進城的土丫頭,對城裡人是既羨慕又有些畏懼的。

“沒關係,只是見你想事情想得入了神,不忍心打斷你,只是我們要轉彎了,我怕你一直往下走,遇了死衚衕,只得停下來。”顧容與看著維拉有些錯愕,言語裡有了揶揄的意味。

維拉笑,很大方磊落的形容,彷彿撞到他的不是她。

“你叫顧容與?哪個容?那個與?”

“容易的容,與人為善的與。”

維拉眼珠一轉,“‘時不可兮驟得,聊逍遙兮容與’嗎?”

顧容與略帶驚奇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