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人都一股腦兒的掃進了湘江中。
江水滔天,將長槍兵和烈虎騎全部吞沒,火烈虎還掙扎了幾下,可畢竟火忌水,而且又是在如此揣急的水流中。
雖是幾番掙扎,還是被沖刷的乾乾淨淨。那上百條生命和三十頭烈虎騎。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錢均地嘴巴張得老大,他簡直欲哭無淚。三十個烈虎騎。簡直比他的性命還要緊,卻這樣犧牲掉了,若是被陸統領知道,又是一件大過。
而更憤懣地是,吊橋被人砍斷,這裡就成了真正的天險。那幾千官兵又不可能插上翅膀,到頭來還是空忙碌一場。
錢均隨時錦衣衛中人,可自問見著一百多個兄弟在橋上,也不敢出刀砍斷金絲索。吊橋上可不止有烈虎騎,還有那上百個長槍手,這些都是槍長老的命根子。戚長老連說都不說一句,便將吊橋割斷。
槍長老也是氣的鬚髮齊飛,眼睜睜見著自己的手下殞命,豈有不怒之理,幸虧有琴長老攔著。要不然,此刻便內訌了起來。
戚長老安然的盤腿坐下。他這一刻做出地決定,是絕對正確的,那一百多人的犧牲,卻可換來整座鷹嘯山的平安。
換了是戚長老自己在橋上,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砍斷繩索。
這一砍,便是為鷹嘯山掙得了再戰的資格。
如今吊橋只有一邊金絲索還綁著。頹然的掛在山崖下,半截還垂入水中。十丈飛渡沒有任何途徑連線,就成了天然絕地,錢均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手下送過對岸去。
正在這時,從趕來的府兵陣營前突然射出一個人,這人身穿衣,手中一把用麻布裹著的長劍。
錢均看見此人,心便定了。
有鄭亦大宗師出手,這世上哪裡有過不去地坎。
鄭亦猶若達摩一葦渡江。雙足與虛空中,整個人卻平平飛出。十丈距離,對他而言,簡直恍若無物。
但飛到了上鷹山後,才是對鄭亦真正的考驗。
還不等鄭亦落地時,琴長老便撥動了第一根琴絃。
琴聲錚錚,弦刀嚯嚯。
上千把弦刀突然暴起,朝著空中氣衰力竭地鄭亦斬去。
千把弦刀的威力,足可破風斬月,甚至將十丈飛渡上的空氣,都撕成了一條一條。
鄭亦突然變色,他已看到那三個供奉,心中便知不好,今日計劃之事,已經有了大變化。但此刻正是千鈞一髮之即,哪裡還容鄭亦多想,那千把弦刀在將軍令的指揮下,猶如一座刀陣,將鄭亦團團圍住,上下前後左右都無處可退。
在對岸的錢均眼中,彷彿看見那密密麻麻的弦刀已經形成了一個刀鋒籠子,將鄭亦給關了進去。
雖說知道大宗師地實力,可錢均還是不禁顫抖了幾下。
以一人之力,能夠挑戰上千人麼?更何況那還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弦刀部隊。就算是大宗師,可也會有弱點,也會有生死。
錢均幾乎要用盡力氣,才可以不閉上眼睛,但他真的不忍看下去。
親眼目睹雲朝九劍之一再次身隕,這對於任何人,都是個難以承受的打擊。
但很快,錢均便慶幸自己沒閉上眼睛。
因為鄭亦出劍了。
當他握住劍柄時,那個永遠低頭佝背的小老頭便不
正在空中傲然出劍的,乃是大宗師鄭亦。
那一劍的風情呵!
長劍外的麻布,在瞬間化為烏有,隨後便有傲然於世的光輝出現,將整個十丈飛渡的黑暗驅散到無影無蹤。雪亮雪亮地光芒,讓人以為空中又亮起了新的太陽。
但當鄭亦揮劍時,一切再度改變。那輪明亮地太陽化作無數光芒,在劍端絢麗無比的爆射開來。而鄭亦整個人,竟如劍之神般矗立在空中,周圍的一切,皆歸他掌控。
這一劍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三次彈指的時間。
但鄭亦周圍所有的弦刀,那一千把足以砍下無數人頭的弦刀,被這一劍徹底的擊潰了。
大宗師。
錢均目睹這一切的發生,由衷的讚歎。
千把弦刀嗚咽著落了回去。
鄭亦也隨之落下,但還沒等他落地,卻聽槍長老一聲呼喝,千把十尺長槍同時朝天此處。
“殺!”黑色槍尖同時朝上,根本不給鄭亦落腳的空間。
這長槍陣也十分玄妙,雖說槍尖林立,可每把長槍的中間,都有黑氣連線,這便是槍長老所傳授的獨到之處,他將此稱之為“槍劫”。
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