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誓庭得到榮寵,立即挺直腰背,“這幅畫的名字叫做《剝板栗的男人》。”刑懷栩對畫作名字毫無興趣,她埋頭創作,時而蹙眉,時而微笑,專注的無與倫比。半個多小時後,康誓庭邊吃邊往畫架後探頭,這一瞥,差點沒□□澀的板栗活活噎死。刑懷栩的畫紙上哪有人影,她畫的那坨玩意,連外星人都嫌棄。康誓庭捶胸頓足地沒收了刑懷栩的畫筆,決定把這筆和那魔笛鎖到一處,再也別見天日。===新學期到來,沉靜許久的校園重返喧囂。氣溫依然凍人,陽光卻漸漸溫暖,照得人也春光明媚,心情開朗。李聞嶼的公然悔婚把一起經濟聯姻弄成娛樂新聞,託他的福,刑李兩家都得到過多關注,在外界的監視下,曾公開表示和刑懷栩關係和睦的夏薔哪怕不滿,也不能再將繼女拒之門外。刑懷栩得以時常出入刑家陪伴刑鑑修。大概因為天氣好,刑鑑修康復的更快,前不久還如約回醫院進行了顱骨修復手術,如今腦袋上除去兩條大蜈蚣,從正面看已瞧不出缺陷。刑鑑修的語言能力已恢復大半,只不過忘性變得很大,脾氣也有些古怪,除去最親近的家人,對誰都竭力提防,尤其害怕坐車,甚至連電視上出現車都難以忍受。醫生說這屬於創傷後應激障礙,只能透過心理治療慢慢恢復。刑李兩家的婚約是被李聞嶼單方面撕毀,責任全在李家,夏薔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哪怕李家舅舅自顧不暇,也能逼迫他們按時將錢送到位,在刑家收購澳大利亞糖廠一事上力挽狂瀾,最終獲勝。這是刑家在刑鑑修出事後獲得的重大成功,夏薔不僅打消外界對刑家的疑慮,她的地位也在公司真正得到認可。尤弼然對此極端忿恨,認為刑懷栩一開始不應該助紂為虐,幫她拿到李家的合作。刑懷栩不以為然,只說收購成功是把雙刃劍,後期如何還未知,讓尤弼然稍安勿躁,更何況,刑家家業是刑鑑修一生心血,刑懷栩也不希望刑家毀在刑鑑修這一代。李聞嶼和刑懷栩的婚事告吹後,王堯有陣子沒出現,刑懷栩想過主動聯絡他,又擔心自己身份敏感,給他惹禍。事實證明,她不聯絡王堯是對的,因為這一次,王堯被王母關了禁閉,手機也被沒收,連學校開學都沒去報道。王家是典型政商結合,家業積累到王堯父母這一代已趨鼎盛,王母心重,擔心盛極而衰,故而對王堯管束嚴格,可王堯事事聽話,唯獨在刑懷栩的事情上執拗不退,王母知道鐵腕無用,便改曲線救國,對王堯這回的所作所為睜隻眼閉隻眼,等李聞嶼那事成了,她才跳出來和王堯秋後算賬。王堯自知理虧,王母又幫他掩蓋了自己和李聞嶼勾結的痕跡,對王母今後的所有要求,他勢必妥協。王母對兒子只有一個要求——去和刑嗣枚培養感情。夏薔和王母多年好友,是心照不宣的盟友和親家,兩位母親約定時間,將兩個小孩一起帶去吃飯。他們約在北湖公園的私人會館,王母和王堯先到,王堯滿臉不情願,王母起先還有耐心哄兒子,到後來越聽越生氣,罵他道:“什麼也別說了!有我在一天,刑懷栩就進不了我王家的門!除非你也別姓王了,否則這事免談。”王堯見母親生氣,悻悻不講話,以至夏薔帶著刑嗣枚進來時,他都未好臉相迎。夏薔撞見他的大冷臉,心想你這臭小子攪黃我的大事我都沒和你生氣,你倒先怨懟起我了。刑嗣枚今天穿了條淺藍色刺繡連衣裙,搭著她白秀的小瓜子臉,特別清新靚麗,王母也算抱著刑嗣枚長大的,一見面便將她拉到身旁坐下,喜歡得不行。王堯暗中哼哧,尤為厭煩。兩輪菜上來後,王母笑眯眯和刑嗣枚開玩笑,說了諸如女兒長大要嫁人,小枚和自己做了婆媳,那一定親如母女。王堯喝了幾杯酒,口中微熱,心裡不高興,居然不受控制地冷哼出聲。這一哼,王母和夏薔的臉當即耷拉,刑嗣枚也握緊拳頭,強忍著不罵人。“不好好吃飯就給我出去!”王母重重擱下筷子。王堯也撕破臉,“我本來就不想來!你再喜歡嗣枚,可我不喜歡有什麼用?娶老婆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嗣枚哪兒不好了?”王母罵他,“讓她嫁給你委屈的是她,你個小兔崽子成天就知道玩,懂什麼?”“我怎麼不懂了?”王堯梗直了脖子,酒勁上頭,口不擇言,“都是刑家的女兒,只不過有的人的媽被趕走了,有的人的媽留下來了!”當著夏薔的面說這話簡直要命,王母轉身怒甩兒子耳光,喝道:“閉嘴!”“你就是找一萬個刑嗣枚來,我也只娶刑懷栩一個!”王堯勃然大怒,撞開椅子氣沖沖走出包間,但他忘記自己還在禁閉期間,剛踏出會館大門,王家的保鏢和司機已經衝向他,將他帶回車內。===刑懷栩下課後抱著書往大門走,其他同學都朝校內食堂去,這讓她在人群中顯得形單影隻,十分惹眼。康誓庭從校賓館出來,一眼瞧見刑懷栩,他瞧得認真,身旁朋友循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