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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滿室譁然。漢嶺金融商務中心a2地塊專案是這陣子競爭最慘烈的建築專案,建築面積超過36萬平方米,是本市半年內最大的工程專案。居然被中順奪標。那可是價值十億元的專案啊。記者們的注意力已經全被這訊息轉移,不顧主持人阻攔,紛紛搶著提問。“怎麼可能……”李家舅舅仰頭看著身旁的李聞嶼,只覺難以置信。他雖然知道李聞嶼讀的是建築專業,但他盯得緊,從沒讓他在建築行業裡得過半分榮譽,更別提……能承包那麼大的建築專案,中順公司非得達到一級資質標準,公司淨資產不會低於億元,李聞嶼說是自己收購,他哪裡來的錢?想要奪標成功,他又是哪裡來的關係?李家舅舅根本無法相信自己養出來的家貓能有這般能耐,他扶著桌沿想站起身,雙腿微軟,一時竟然站不起來。有了錢,有了勢,李聞嶼想拿回本就屬於他的李家,再不是登天之難。焦點之中的李聞嶼耐心回答完多個提問後,最先的緊張已不復存在,他壓壓手,示意場內安靜後,靜靜轉向刑懷栩。“栩栩,”李聞嶼喊她的小名,親切又傷感,喜悅又無奈,“我的事業剛剛起步,我不想分心,很抱歉,我暫時不能娶你,也不願耽誤你的未來,所以這個婚約,還是取消為宜。”全場愕然,隨即再度沸騰。===為躲避記者圍追堵截,夏薔和刑懷栩暫時留在酒店房間,對外宣稱已經離開。從李聞嶼單方面悔婚開始,夏薔的臉色再沒好過,她眉頭緊皺,始終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她的手機不停響動,似乎有成千上萬的人急於向她打探今天發生的一切。刑懷栩的手機則毫無動靜,她忍不住懷疑,暗想自己是否太沒人緣,出了這樣大的事,居然沒有一人聯絡她。兩個女人面對面不發一語地坐到天黑,直到夏薔的助理敲門進來,說樓下記者已經散了,可以返回刑園。夏薔站起身,終於開口,“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你爸爸,免得他生氣傷身。”“嗯。”話已出口,再往後的交談便容易許多,夏薔問她:“李聞嶼的事,你真的毫不知情?”刑懷栩搖頭,“你知道的,自從他和王堯打了一架,我就再沒見過他。”夏薔眉間有陰霾——她知道刑懷栩沒有說謊,她和李聞嶼從那以後確實沒再接觸過。可這件事真和刑懷栩一點關係也沒有嗎?夏薔不相信。她永遠有著十萬分的篤定去懷疑刑懷栩。刑懷栩面對夏薔刀風劍雨的眼神,只默默駐足原地,神情永遠乖順服帖,像只任人揉搓的白毛兔子。“算了。”夏薔最受不了刑懷栩這軟硬不吃的態度,忿忿道:“至少李家要給的錢,他們賴不掉。”===開學前一天,刑懷栩與刑鑑修告別,離開刑園,回到學院路的老房子裡。結果不到半小時,康誓庭便不請自來,很有節奏地敲響她家房門。他又穿回肅正的黑西裝,闊肩長腿,是個英俊的年輕商人。“……”刑懷栩開啟一條門縫,在門縫裡上下打量康誓庭後,失望地癟嘴,“菜呢?”康誓庭拍拍額頭,他來得急,竟然忘記刑懷栩最看重的東西。他趴在門縫前笑,“你想吃什麼?”刑懷栩思索片刻,想不出自己想吃什麼,便重新關上門,落鎖,不放康誓庭進去。康誓庭吃了閉門羹,便走出官部巷,去學院路上買了包熱騰騰的糖炒板栗,回來重新敲門。還是一條門縫,刑懷栩鍥而不捨地問,“菜呢?”康誓庭亮出栗子。大門吱呀開啟了。半月未見,康誓庭對刑懷栩充滿期待,也充滿不安,可他知道,刑懷栩最終沒讓他失望。他來的路上滿心急切,等到了她面前,卻只剩下歡喜,“幸好。”刑懷栩斜睨他,“幸好?”“幸好你還是刑小姐。”康誓庭笑,“而不是什麼李太太。”“原來你對李太太意見這麼大,”刑懷栩漫不經心道:“我先前可沒看出來。”康誓庭心想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成了李太太,只要刑懷栩還是刑小姐,和他又有什麼關係。“我不是誰的太太,”刑懷栩說:“我是刑懷栩。”康誓庭笑道:“你為什麼從不喊我的名字?”“你的名字又不好聽。”刑懷栩嘀咕,“聽起來像治腹瀉的藥。”康誓庭哭笑不得,為了名譽極力辯駁,“是起誓的庭院,是我父母為了紀念他們的婚禮起的名字,那也是他們的初吻所在。”“想要見證愛情的吻,比起婚禮的庭院,不如去機場車站轉轉。”刑懷栩說:“生離比相守難忘多了。”康誓庭啞口無言,自我安慰道:“只要不是□□就好。”刑懷栩知道康誓庭不會只為聊聊名字而來,她坐到廳堂方桌旁,從袋子裡抓出一粒糖烤板栗,短短的指甲沿著裂縫一點點剝開,再送進嘴裡。康誓庭坐到她身邊,從她手裡拿過紙袋,輕輕鬆鬆剝開,一粒粒擱到她面前。他剝,她吃。等到盤裡的香黃板栗堆成小山,康誓庭終於提問,“李聞嶼既無人脈也無資金,怎麼就能在短短兩個月裡融資成功,先收購,後奪標?”刑懷栩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