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幾位大活人,那絕跡當屬天方夜譚。
顯而易見,那十幾位無辜的百姓,是白妄事先就抓來的,是白妄一早就準備好的。
然而,在這片世界,並未發覺凡人的蹤跡和氣味,那就說明,白妄將他們藏身的地方,應該是圓臺之外的世界,應該是羅剎國的某個地方。
這就表明,白妄與納迦早就計劃好了此事,只等我和二師兄上鉤。
說地更直白一些,我被他們倆給利用了,給當大傻帽一般利用了。
枉我一向自命還有那麼幾分智慧,如今看來,那並非是智慧,而是小聰明。
掉以輕心到我這般程度,豈有臉再去降妖除魔?
壓抑住內心的波瀾,此刻,不是自責的時候,而是補救的時候。
納迦的嘴角,血跡開始變為血漬,脖子上的玉佩,也開始發出一道火紅色的光芒。
下一刻,蓮臺之上,豈有白獅的身影,有的,分明是位絕代佳人。
見到白妄變化過的真身,我曾以為,白妄的美,已經雌雄莫辯到分不出男女的境界。
然而,待看到納迦此刻的容顏,方才明白,性別其實已然無關緊要。
美,絕美,慘絕人寰一般的美,驚天動地一般的美,但這些詞語,都無法準確地形容出我此刻的感受。
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但並非是傷心,並非是羨慕嫉妒,而是感動,感動地稀里嘩啦,感動地昏天暗地。
納迦的這種美,隱隱透出一種直達人肺腑的奇特東西,又似乎猶如魔鬼一般,使得人心甘情願墮入無間煉獄。
絕無僅有、舉世無雙的容顏,紅色的衣裙,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在這一瞬間,我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塵世間的一切。
是男也好,是女也罷,又有什麼所謂呢?這樣獨特的存在,男女老少皆都通殺。
然則,為了方便起見,還是稱呼為他更為妥切一些。
“二師兄!”偏頭看時,哪還有二師兄的身影?
再定眼一看,二師兄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蓮臺之下,與納迦遙遙相望。
納迦俯瞰而下,眼裡有種斜睨天下的神采,與二師兄面面相視。
令人詫異的是,當納迦展現出人形之後,他脖子上的玉佩消失不見。
原本,納迦的事,我即便想管,也沒有資格去管,沒有能力去管,然而,方才,他害了十幾條大唐百姓的性命,照這個情形估算下去,他日後還會害更多的百姓。
一旦殘害大唐的子民,那便屬於我們道士的管轄。
更為至關重要的是,由於我的疏忽大意,由於我的過失,才導致此般情景。
誰的行為所導致的後果,那便該由誰自己承擔。
再則,納迦與白妄這兩隻羅剎,竟然敢利用我,敢把我當猴一般耍。我若再不發威,豈非丟盡了老頭子的顏面,丟盡了紫陽觀的臉面?
今日,就算血濺當場,就算命喪此地,我與納迦,不是他死,那便是我活。
我已抱著必死的決心,不死不休,不休不死。
此時,二師兄突然轉過身來,朝我看了一眼,隨即又轉回身,開口說道:“納迦,你的目的既已達到,為何還要禍害無辜?”
“無辜?這個世間,豈有無辜之人?”納迦的聲音,空靈而飄渺,如同他的容顏一般,雌雄莫辯。
二師兄還有事情瞞著我,他分明就知曉納迦在利用我,也分明知曉我能解除納迦的封印,而且,十有*,他和納迦還做了某種交易。
正是這種交易,使得納迦在叫我的時候,二師兄信誓旦旦對我承諾,納迦絕跡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我的事情來。
事實是,納迦的確沒有做出傷害我的事情來,但他卻傷害了別人。
“違背當初的承諾,你可知曉自己會有什麼後果。”二師兄的語氣,陡然之間,極其凌厲。
“道長,你覺得,你此刻能奈我何?”納迦嫣然一笑,絕世芳華,令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二師兄神色未變,嘴角微微一笑,“那你有沒有想過,壞丫頭何以能解除你體內的封印呢?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僅僅憑那四個字,就能辦到吧?”
此言一出,納迦看向二師兄的眼神,格外兇猛。
不止納迦,白妄看向二師兄的眼神,亦是格外兇猛。
而我,有種想要把二師兄挫骨揚灰的衝動。納迦或許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而我卻清清楚楚明瞭。
利用我的,表面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