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搭檔?”
“準確地說是接頭人,他們安排好了一切,人際關係,假的身份,假的背景——然後我們只需要動手就好了。”萊恩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坐在這裡跟人家科普組織的事情未免有些好笑——放在外面,他是絕對不敢這麼做的,少年想了想,又緩緩道,“事情被組織壓了下來,我受到了懲罰,但是沒死——從那以後,我就再也忘記不了那個人的力量……準確地來說,當那個男人站在我面前的第一秒,我就知道他是我可以服從的物件。”
萊巴特搖了搖頭:“你被騙了——如果雷切想讓你當王權者,你絕對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此時此刻,萊巴特的話語之中,已經不知覺地將自己和眼前的少年完全放在了同一個高度位置,話語之中,只是非常平靜的陳述,而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像是下級對於上級的報告。
“他很狡猾,”萊恩低下頭,“就像鷹眼老大,他們都是狡猾的人……”
說著,萊恩站起了來。
周圍的犯人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只是看著他,一言不發。
然後他們就看見萊恩如同一隻敏捷的猴子似的,順著什麼都沒有的牆壁,就像是突然領悟了飛簷走壁似的,猛地竄上了有四五米高的牆面,然後一個手肘重重擊向窗稜鎖槽,伴隨著咔嚓一聲鎖頭破裂的聲音,少年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小團,然後敏捷地從那小得不可思議的窗戶裡擠了出去——
萊恩成了整個餐廳之中第一個逃脫的人。
只不過現場,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有樣的能力徒手爬上那麼高的牆。
“你去哪?”站在牆下面,萊巴特問。
“去找雷切,”萊恩面無表情地回答,“申請救援,你們如果支撐不下去了,就去找阮向遠投降好了,沒有關係。”
言罷,少年徹底消失在了餐廳。
……
而此時此刻的阮向遠,正蹲在一張椅子上,滿臉淡定地,咔咔倆下手腳利索地將一名鬼哭狼嚎的犯人歪掉的鼻樑扶正。
在他身邊的是拼命往自己嘴巴里塞麵包的教皇,在忙著把自己噎死的時候,他也沒忘記往坐在他對面滿臉糾結的小丑嘴裡塞同樣的食物,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揍那些王八蛋。”
“我不揍人。”小丑沒好氣地將口中的麵包拽出來。
教皇一愣,想了想後十分不負責地說:“那你站在旁邊看我揍人也是要花力氣的,少廢話,叫你吃你就吃!”
阮向遠聽不下去了,轉過頭扔下一句“吃個屁”,在他抓著餐廳師父蒸包子用的紗布撕成布條替一個血流成河的壯漢包紮的時候,鷹眼推門走了進來,黑髮年輕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上,頭也不回地問:“出什麼事了?”
“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鷹眼笑眯眯地說。
“聽好訊息。”
“萊恩他們大概快撐不住了。”
“壞訊息呢?……”阮向遠頓了頓,突然又說,“忽然不想知道壞訊息了,不用告訴我,你自己藏著吧。”
鷹眼:“……”
小丑推開教皇,推了推滑到鼻樑上的眼鏡:“壞訊息是什麼?”
鷹眼聳聳肩:“我們組織培養的人才過於優秀,所以雖然腦子不怎麼好使,但是物理禁閉很顯然是阻擋不了萊恩的,他跑出去了。”
“…………………………”阮向遠冷笑一聲,“幹得漂亮,不謝謝你的苦心栽培沒關係吧?鷹眼。”
“他去找雷切了,”鷹眼唇角邊的笑容越發清晰,“就像是一隻迷途的小羔羊,終於衝破了困境要去找他的救贖——你說,作為他心中的那個神,雷切會不會給予他救贖?”
“不會,因為雷切不是神。”阮向遠面無表情地說,手下,給別人包紮的力道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些,想了想又有些惡毒地補充道,“充其量算個神經病吧。”
當他們進行這個對話的時候,廚房裡已經到處站滿了人。
“這場內戰看來要提前結束了,小狗。”
“唔?”
“萊恩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王牌殺手,”鷹眼懶洋洋地靠在櫥櫃邊上,緩緩地說,“組織裡的殺手,能出現背叛的行為已經讓我十分驚訝了,只不過,我不認為這個孩子還能讓我驚訝第二次——當萊恩內心所‘服從’的物件徹底露出真實的面孔,他就要被徹底毀了。”
“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