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懵懵的失聰發作,腦中嗡嗡直響;也許是比瞬間略長,她卻突然付之一笑,乍然向他靠近。
鄢祝融猝不及防,只覺眼前一晃,嘴就被皇后含住;電光火石間,對方嘴裡帶酒的氣息豁然貫通口腔、腦袋和四肢。
溶月舌頭底下那個一遍遍衝出來的名字,像是樹枝上的蘋果、顫巍巍地馬上就要掉出去!
她緊閉雙眼,把自己的唇舌堵的更緊還要深;鄢祝融從未接待過如此的狂亂,竟由著她吻得迷熱漸起。
可溶月心裡那名字一遍遍的、還是泛了出來;似聲聲令人心醉也碎的呢喃,在口舌處、胸腔裡孤單而執著徘徊,化作廝磨躑躅,久久不肯消去。
溶月只覺頭昏腦脹,身體涼到心顫。
她不敢睜眼、更不敢停下;那呢喃似快要破繭而出,溶月體味到身不由己的絕望和悲傷。孤注一擲成全不了痛定思痛,唯有徹底幻滅,才能再次淪落紅塵。
溶月遮蔽所有,成為別人,伸開手腳,跨坐對方身上,想象皇帝就是心之嚮往。
親吮變得淺緩舒展,她的幻想五彩繽紛,蝴蝶紛飛。溶月閉眼成為盲童,想象插上五彩翅膀,雙手探索對方身體,找到熟悉的緊實、修長並迷人。
她的唇舌疲軟滑過對方嘴唇、滑向對方耳畔,她聞到那裡頭髮的味道,乾爽卻沒有記憶中的香水;溶月心裡漫過一抹涼悸,像把冰冷匕首輕輕的戳著蝴蝶瘦弱的骨頭,微微地鈍痛。
溶月輕輕喘息,聲裹壓抑,像面牆壁堵住五個音節跳動出膽戰心驚的秘密;壓抑出的痛苦尤為綿長;從心底湧出夢碎的淒涼,先撞擊她的心臟,接著是沖刷她的眼睛。
她緊緊閉眼,像最後鎮守戰場的殉難者;兵臨城下,有窮途末路依舊佯藏窮圖匕見的徒勞。
唯,那徒勞直指讓人笑著哭的天真。
溶月手指插Jin對方頭髮,輕柔撫娑,帶盡緬懷,直到指尖遇到簪冠,心裡再激澀涼。
溶月真怕那些蝴蝶就此紛紛落下,悉數陣亡。這念頭引得她緊縮顫慄,她突然想要放棄這種自欺欺人的羞恥行徑。
但對方卻氣息漸深,身體衍生出藤蔓如野獸的氣息,帶著反撲的力量,像是迎面而來的千軍萬馬,聲勢浩大,席捲一切、她已無以為退。
那唇舌、那撫摸著溶月的手指,帶領陌生涼意同氣息緊緊包滯她,跟某個記憶裡,秋日晨遊過的大海一個感受。
對方越發霸道,想是要把她的肢體擠出紋路來;在她脖頸、胸乳處的啃咬,略涼的觸感在她面板上無處不往——溶月的身體開始,開始有些搖搖欲墜。
當溶月無比清晰覺察對方勃Qi,她恍惚洞曉,想像裡一隻蝴蝶翩然的隕落。
眼瞼縫隙中,有對方粗重的呼吸打過來,像面迎風飄蕩的旗幟,在炫耀他的長驅直入,溶月無比緊地閉著眼,她不要張開!
身上的錦絲滑到腰部,對方的揉搓剛熱了胸乳,又涼了大腿。那點投入,總是缺那麼個節拍。
豔已燃起對方熊熊熱情,但溶月卻突然覺得無助,試圖安撫或是幫襯做著自我對話,像個重頭再來的鬥士,心理縫隙處的裂紋,被她一再刻意視而無見;自欺欺人來得遠比想象還無恥而墮落。
對方熱挺進入溶月的身體,帶來霎那疼痛。
但它很快就被喘息撫平,像是開了愉悅的一扇窗戶,惹得對方喉嚨裡擠出呻吟。溶月聽得分明,微微引動旖旎,她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還能退出這個戰場!
溶月把嘴移到對方耳廓,口舌露出間隙,似憂傷明碎的光亮,似婉轉低吟的深淵冒出一線渴求:
“再抱緊我、再親親我、再摸摸我!”
那聲音似泣似訴,飽含深情,莫名引人奔烈,纖細含著微微哀傷,有酸楚的影子在晃盪,帶著不似人間,太過動人的妖嬈催促。
像看過的某場皮影戲、也像讀過的一曲訣別詩。但更像的,還是鄢祝融身體最初顫慄時的那副春宮圖。
那聲線幽幽擴散,彷彿海浪來襲,又似心尖上長出一朵嬌柔可愛的花骨朵,慢吞吞也急切切,鄢祝融的神志被瞬間再瞬間地佔領,直到摩擦揉搓出無數火熱心跳;欲波滌盪出無邊遺情。
鄢祝融的身體連同意志在聽覺觸覺中跳舞,得到強烈的撫慰和舒緩、嘗味激動的柔軟和歡悅!
他的目光暗沉,帶著迷蕩,如此綺豔,太過盡情;明晃晃地足夠肆意享受,看著懷中胸乳半露的皇后,他來不及多想,但意識還是跳脫出來;他的皇后,如此媚惑熱情且迷人還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