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卻笑著搖頭, “他與我說要參加科舉, 自從設立科舉制度以來, 裴氏家族向來不缺狀元、進士之才,我倒是想看看,裴行儉是否能在科舉中脫穎而出。”蘇妧:“若是他不能在科舉中脫穎而出, 殿下便不再欣賞他了嗎?”李承乾聽到蘇妧的話,劍眉微揚, 忽然問:“你好像對他十分頗為關注?”蘇妧笑道:“畢竟是河東裴氏,我只是比較好奇。”李承乾沒吭聲,他將握著蘇妧的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的手背。蘇妧靠在他的懷裡,笑著說道:“我第一次見到裴行儉的時候,是初到洛陽不久。那時因為殿下忙著許多事情,加上洛陽水疾之事,我都將此人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倒是沒想到,我與殿下竟然與他有這樣的緣分。”李承乾:“這是哪門子的緣分?”什麼緣分,他與裴行儉相遇,若是他日能成為君臣,那才叫緣分。至於蘇妧和裴行儉,那必須是有緣無分。別以為他瞎,他白天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可裴行儉初始見到蘇妧時的眼神騙不了人。太子殿下心中頗不是滋味,他一方面並不吝於讓世人都知道蘇妧的美好,但另一方面,當有人因為她的美好而動心時,他又恨不得她的美好,只被他一人所見所擁有。蘇妧頭枕在他的胸膛,輕笑著說:“怎麼不是緣分了?河東裴氏赫赫有名,若是日後能為你所用,那多好啊。我初始見到裴行儉時,覺得此人氣焰有些狂傲,並沒十分好感,可聽說他是河東裴氏之後,我就改變想法了。”李承乾抱著蘇妧,面無表情。蘇妧渾然不覺男子的心思,她耳朵聽著李承乾的心跳,語氣輕柔,“太子殿下用人不拘一格,原匪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子,李震是幷州長史李績的嫡長子,商道之事日後又原匪張羅,文臣武將對殿下來說缺一不可,裴行儉此人難得能文能武,雖然殿下日後並不缺人才,可若是能有一二是可以託付後背之人,豈不更好?”李承乾默了默,他本來是有心想喝一缸醋、發一頓脾氣的。可如今聽了蘇妧的話,哪裡還喝得下醋、發得出脾氣?從他和蘇妧有了接觸開始,蘇妧事事都為他著想。昔日他足疾,是她與東方樾辛辛苦苦將他的足疾治好。如今到了洛陽,偶爾因為勞累右足隱隱發疼的時候,依然是她為自己施針。洛陽水疾,百里夷病倒,她帶著兩位太醫在收留病人的祠堂主持大局。她事事為他打算,他若要蠻不講理,大概是不行的。李承乾檢討了一下自己,然後伸手摸著蘇妧的秀髮,聲音溫柔,“我雖欣賞裴行儉,但一個人是否值得託付後背,並非是一朝一夕便能看清楚點。他若是想要得到我的信任,那麼至少應該拿出點本事來。不求他科舉狀元,至少能脫穎而出,否則,大唐有為青年如此之多,我為何唯獨青睞於他?”蘇妧聞言,抬頭,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望著他。李承乾被她那麼一看,“怎麼了?”蘇妧笑著搖頭,“沒怎麼。”只是忽然發現她的太子殿下到洛陽一趟後,似乎成熟穩重了一些。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已經一身沉穩淡定,那種屬於上位者的運籌帷幄之感,已經隱隱在身。蘇妧心中既覺得欣慰,又有些遺憾。若是在後世,她會覺得像李承乾這樣的少年郎,本不該成熟穩重得太快。只是李承乾身為皇太子,身處於權力爭奪的中心,若是長大得太慢,或許便會走上她所知道的廢太子之路。蘇妧想著,不由得抬頭親了一下李承乾的下巴。李承乾一怔,隨即捏著她的下巴,低頭,給了她一個深吻。環在她腰間的大掌,緩緩沿著她的側腰而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讓蘇妧覺得有些燥熱。她嗚咽了一聲,避開了李承乾的唇。李承乾目光火熱地望著她 ,又要親她。她滿臉通紅,笑著說不要。李承乾將她的臉固定,額頭和她的相抵,他的聲音染上了情|欲,“為何不要?”蘇妧咬著下唇,笑著跟他撒嬌,“我話還沒跟殿下說完呢。”李承乾二話不說,翻了個身,將太子妃壓在身下,“等會兒再說。”說著,熱吻落在她的臉上、脖頸上,蘇妧一邊笑一邊氣喘吁吁地躲著他,“殿下,高明!”她倒不是不願意,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兩人又有好一陣子沒有鬧騰過了,蘇妧擔心自己定力不太好,等會兒就忘了正事,因此堅持著要將想說的事情說完。李承乾動作一頓,望著蘇妧。蘇妧杏眼水濛濛的,望他一眼,便能令他心軟,被她那樣瞅上片刻,李承乾立馬繳械投降,他認命地翻身在蘇妧身旁躺平,低聲說道:“還有什麼話?”蘇妧跟太子殿下說,他前幾天跟她說想將原匪和李蘊湊一對的想法,她如今想好怎麼辦了,至於能不能成,得看原匪和李蘊有沒有緣分。其實讓原匪和李蘊結緣,不管是李承乾還是蘇妧,都是有他們的私心的。對於李承乾來說,李績和李震都是東宮屬官,不管日後如何,必然是與他同一陣線的,但戶部的原侍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