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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寥寥數語,說得那幾名縣衙之人面紅耳赤。裴行儉望著前方大步流星的李震,一時不知該要如何動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尚未離開洛陽,而一直保護太子妃的侍衛出現在此,這說明什麼?那曾讓他一見差點就傾心的佳人,是當今太子妃?而身旁這一身貴氣又意氣風發的男子李一,竟然是當今大唐的皇太子?裴行儉心中早就驚濤駭浪,但他發現自己依然可以出於本能,朝李震抱拳,“某河東裴氏,裴行儉。”李震見對方如此慎重,也有些意外。不過河東裴氏,鐘鳴鼎食之家,禮數周到也十分正常。李震笑著還禮,自報姓名。幾個年齡相仿的青年,即便生長的環境並不相同,但都是胸有溝壑之人,聚在一起,只有相見恨晚的份。加上李承乾有意與裴行儉交談,早已與太子殿下培養出默契的李震便將人引進了待客的雅居,煮酒論英雄。蘇妧見幾個男子湊在一起,也並不前去打擾,與李蘊一同在宅子外的花間小道邊走邊聊。和李蘊一聊,蘇妧才知道原來裴行儉是住在附近的,半年前才來,在一次偶然路過的時候,看到李蘊正在院子裡教小孩子們唸詩,便停了下來。李蘊見到裴行儉,本以為他是迷路了,還讓院子裡的孩子去問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結果孩子沒問出裴行儉的來路,倒是李蘊這裡為何會有這麼多孩子的事情被裴行儉問了出來。裴行儉沒想到李蘊看著出身不俗,卻願意收留這些孤兒在此,他和那些孩子熟了之後,也願意帶著較為年長的幾個孩子習武,強當是打發時間。一來二往,裴行儉和李蘊也認識了。“沒想到他竟然是河東裴氏,我知道的時候也頗為驚訝。”李蘊與蘇妧在道上走著,侍女們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裴郎君是個熱心之人,有時候也會來給孩子們上課,教他們讀書練字。”“你對這些孩子倒是十分上心,可你不能總是這樣。我昨天聽李侍衛在和殿下提起你的事情,你的父兄,心中都牽掛著你。”李蘊垂下雙眼,“我又何嘗不牽掛著家人,可我每每想到過去之事,依然難以釋懷。”未婚夫與庶妹有私情,庶妹因愛成恨加害於她。雖然庶妹並未得逞,可實在令她傷心。蘇妧:“你的父兄本以為讓你離開長安,或許你便能釋懷。可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我看那裴郎君倒是文武雙全,又是河東裴氏——”“太子妃!”蘇妧話還沒說完,李蘊便已打斷了她的話。蘇妧無辜地眨了眨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萬泉在長安都被長公主逼婚呢。蘊娘,你也該要往前看了。”李蘊咬了咬唇,輕聲說道:“我初始收留那些孤苦無依的孩子時,不過看他們可憐。但相處著,卻是有感情的,若是有朝一日我因為嫁人而必須要棄他們於不顧,那麼我寧願終身修道,與這些孩子們為伴。”蘇妧聽著李蘊的話,不由得笑著逗她,“那裴行儉這半年來對那些孩子如此熱心,你若是能與他喜結良緣,那些孩子也未必會無人照顧。”李蘊卻皺著眉頭,十分執拗地搖頭,“不,我不想的。裴郎君雖好,但絕不是蘊孃的良人。”蘇妧見她這樣的態度,也收起了剛才開玩笑的語氣,“其實蘊娘大可不必如此,我今日來此,是有事情想與你商量。”李蘊看向蘇妧。蘇妧:“百里大夫打算在洛陽城中開辦一個醫學堂,你若是願意,可以讓這些孩子們都到百里大夫那裡去。”李蘊十分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停了下來,“什、什麼?”蘇妧似乎沒有察覺到李蘊停下來,她在小道中分花拂柳,不緊不慢地說道:“百里大夫一身醫術,若是無法找到傳人,他自己心中也十分惋惜。我早些時候為了讓他能找到滿意的弟子,便建議他開辦醫學堂。”李蘊望著前方女子那較好的背影,“可是開辦醫學堂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蘇妧終於停下,她回頭,朝李蘊展顏一笑,“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我若有人相助,再難的事情,也能辦成。”李蘊見狀,徐徐走了上去。蘇妧:“蘊娘可知原匪此人?”李蘊點頭,“自然是知道的。”洛陽水災,又經歷了水疾一事,原匪的大名在洛陽已經傳開,老少婦孺都知道此人這次在水疾中幫了縣府的大忙。而且原匪的父親又是朝廷命官,李蘊即便不在長安,可她終究是名門之女,怎麼可能對這些事情絲毫不知呢?即便她不問,身邊的人自然也會跟她說。蘇妧:“原匪在商人中頗有影響力,由他從中穿針引線,如今洛陽藥商願意與縣府合辦一個醫學堂,地方由縣衙提供,花費則由藥商贊助,至於上課的老師,則是以百里夷為首的洛陽大夫一起擔任。”李蘊聽得瞠目結舌,由官府和商人一起合辦的醫學堂,她從前聞所未聞。如今聽蘇妧說著,好像那醫學堂的開辦指日可待似的。李蘊驚訝了半晌,然後眨了眨眼,問蘇妧:“那醫學堂什麼時候開辦啊?”蘇妧:“八字還沒一撇呢。”李蘊:“……”蘇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