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熄滅,曾記得依蘭那丫頭說過,夜婉凝每夜都會等著他回寢殿,若是他忘了通傳不來過夜,她寢殿內的燭火就會一夜到天明,可是如今……
胡林看了看他的神色,張口想要喊“皇上駕到”,卻被慕容千尋突然制止。胡林根據示意,帶著人等候在外,而後為其關上寢殿門,這才離開了御軒宮。
走近寢殿,慕容千尋首先朝床上看去,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見她躺在床上時,他長長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她會離開。不過她這麼安靜地躺在床上,他又突然心裡沒底,看著她的背影,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換了寢衣,他緩緩開啟被子躺了下去。
聽她的氣息,他能斷定她根本沒有睡著,可是他現在心裡清楚,她沒有睡並非是因為他未回,也並非是他將她吵醒,她若是睡著了哪怕他將她抱著換個地方她都不會醒,而她之所以未睡卻裝睡,只有一個原因。
他輕輕地翻身過去,見她始終背對著自己,他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她沒有動,只是那娥眉瞬間擰緊,透著無盡的反感和嫌惡。他不由地心頭一刺,想要縮回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凝兒,朕知道之前委屈了你,一切都過去了,朕答應過你會立你為後,別再鬧彆扭了,過去的一切就當是指間沙,我們重新開始,嗯?”
她緊抿著唇原本不想作任何回應,可最終還是不帶情感地丟出一句話:“可以,若是你能讓那一灘血水十個月後變成一個生命,就可以重新開始。若是你敢說你沒有碰過楚琴,更沒有碰過馨妃,也沒有讓她們懷上你的孩子,就可以重新開始。”
他心口揪得緊:“凝兒……”她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他也知她根本就沒有原諒他,所以他更覺無力,深吸了一口氣,她將她轉過身子面對她,可是他始終沒有睜開眼,他抿了抿唇啞聲開口,“朕跟你保證,今後都不會去別的宮,也不會碰別的女人,至於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以後我們會兒女繞膝……”
他話未說完,她勾唇無聲冷笑,而後轉過身去與他保持距離。
清晨
依蘭看著臉上沒了喜怒哀樂的夜婉凝,心頭鈍痛,從裡面拿出了一本她要的醫書放在她面前:“娘娘,這是您要的醫書。”
夜婉凝應了一聲,面前已經放著幾本厚厚的醫書,而她手上還不停地抄著要點,只可惜這裡沒有先進裝置,否則夜墨凝的那腿傷根本就不會有太大問題,如今她時間不多,她必須要抓緊時間才行,否則她怕夜墨凝的腿部肌肉會萎縮。
只是……若是她不能出宮,夜墨凝也只有鄒子謙出宮替他診治,而鄒子謙雖然在她這裡學到了些,可他畢竟是古人沒有接觸過西醫,所以她還是放心不下。
這幾天慕容千尋都有這個心想要碰她,只是她的抗拒讓他生生止住了動作,若是這麼下去,她不僅出不了宮更加無法讓夜墨凝康復,若是夜墨凝始終無法行動自如,就算是她離開了這裡,她也會心存愧疚,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可是要讓她妥協嗎?
她緊了緊手中的筆,即使妥協也只是暫時,只是身體,她的心已死。而且她也曾說過,若是哪天他背叛了她,他這輩子都得不到真愛,他的女人都不得好死!
“啪”地一聲,手中的筆抵在石桌上突然斷成兩節。
依蘭嚇得怔在一旁,看著桌上斷成兩節的筆,也不知道夜婉凝哪兒來的力氣,張德貴剛端著茶過來,剛才的情景落在他眼裡,他差點就打翻了茶杯,在他們的記憶力,夜婉凝何曾這麼動怒過,這種無聲的動怒讓人心驚膽寒。
“再去拿支筆。”她將那筆朝旁邊一揮,連地上的小雪球都嚇得縮在依蘭腳邊瑟瑟發抖。
晚膳時,慕容千尋還是在御軒宮,夜婉凝坐在一旁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如今她除了跟依蘭和張德貴偶爾說句話外,她每日裡都在鑽研醫術,所有的醫術都和骨傷有關,有宮人請示些什麼,她也不會去答話,慕容千尋若是在御書房用膳讓她去,她根本不會動身。
看著夜婉凝一直吃著面前的幾個菜,慕容千尋親自給她布了些菜。
“凝兒,多吃點,若是不合口味,讓御書房的人重做。”他看著她說道。
夜婉凝看著菜微微吐了幾個字:“多謝皇上抬愛。”
慕容千尋手上一僵,看著她吃著碗裡的菜,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沉默半晌,他道:“跟朕無需言謝。”
夜婉凝漫不經心地說了聲:“是。”
一頓晚膳下來夜婉凝也就說了那麼幾個字,慕容千尋一直看著夜婉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