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珠兒也不在猶豫，她沉聲到：“冬兒死了。”

“咔嚓”一聲，水月手中的剪刀咔的剪了下去，一根根銀絲飄落好像是紛飛的銀色的柳絮，她抬起頭擰眉道：“冬兒？我記得她好像是霓裳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頭？”

上次在花園的時候她曾見過冬兒，那天她緊跟在霓裳身邊雖然話不多，但是眉眼溫和長的倒也討巧不像是個會生事的人，水月繼續道：“她怎麼死的？”

珠兒看了眼虞人，水月朝她點點頭，“沒事，這孩子不礙事，你說吧！”

“上次姐姐讓我查霓裳的事情，我倒是順藤摸瓜查出三年前的一些舊事。”

珠兒微微頷首，倒是沒有急著說冬兒的事情，反而是說起水月日前交代給她的事情，她緩緩開口，“霓裳當初在羽雲山莊和一位叫紫蘇的女子私交甚篤，她們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之後又前後來到羽雲山莊，自然是十分親密，聽羽雲山莊老人說那時候的紫蘇深受莊主寵愛，模樣嬌弱，舞姿萬分出眾，雖然性子沉靜不爭不搶但在羽雲山莊可謂是風光一時，可是後來她身體卻莫名其妙日漸衰弱，導致之後失足從閣樓上摔下來，人就這麼沒了。”

莫名其妙？失足？水月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白墨羽既然那麼喜歡那個女子難道就沒有追查？”

珠兒搖搖頭繼續道：“那時候莊主對外說是意外，好像並沒有深究。”

水月半垂著眸挑起虞人的頭髮繼續修剪，燭火跳躍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她半明半昧的眼。

“自從紫蘇死後，霓裳忽然跟綠水走的近了起來，莊內紛傳是她為了爭寵毒殺了把她視作親姐姐的紫蘇，只要聽到有人這麼傳霓裳就把背後咬舌根的抓出來狠狠的懲戒一番，在她狠戾的手段下風言風語雖然平息了下去，但是大家卻更加深信是她害了紫蘇，這麼急著堵住眾人的嘴只是做賊心虛，加上那時候莊主也開始疏遠她，更是讓她人對霓裳退避三舍。”

“你也這麼覺得？”水月輕笑一聲。

珠兒重重點了點頭，“在冬兒沒死之前我也那麼懷疑過，畢竟種種跡象都似有似無的指向她。”

“咔嚓”一聲，水月放下手裡的剪刀，她拿起桌上的木梳細細的梳好虞人已經短了一大截的長髮。

珠兒頓時停住了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兩人。

水月攏好他的髮絲，輕聲說道：“頭髮已經剪好了，夜也深了，你先去偏殿歇息吧！。”

虞人倒是不在黏著她，而是很自覺的輕嗯一聲走了出去，水月送他走到偏殿，小廝早早的點亮了燈，偏殿燈火通明。

水月衝他笑了笑，“這裡不會有危險，你放心睡下，要是害怕就過來找我。”

燈火映在她眼裡，微風吹過，燭火在她眼中搖曳，好像是綠葉輕輕飄落在池水裡浮動起一層淺淺明亮的光波，虞人怔怔的看著水月的眼睛忽然撇過頭點了點，這個人的眼睛好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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