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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訴。”

武陵狂生嘿嘿冷笑道:“是申訴何以會與太清妖道同流合汙麼?”

“老衲正是此意……”

“那就不必說了,今日回龍谷中,皆是白道英雄,絕不會施用詭計,或倚多群毆,定給你們一次公平的機會,你們來得正好。”

“施主的魄力與作為,足以領袖群倫,只是因楊大俠之死,未免過於偏激了些,請讓老衲一訴。”

“大師何必多費唇舌?任何雄辯,洗不掉你那天的滿手血腥和所造成的惡果。”

“老衲不須雄辯,自會分曉。”他又向身後的紫眼人說:“師弟,你說說那天中,是如何設計在嶺上掛下長藤,援救眾俠出險的?”

眾人全部一驚,紫眼人跨前說:“在下詹榮,與天如師兄一同受藝於大相國寺無塵方丈座下。江湖人極少在晝間看到在下的真面目,有人叫我夜遊神。回龍谷事發之前夕,在下奉師兄手諭,連夜趕赴谷中踏探,至發覺太清毒謀之後,已無法返回通知師兄,故斷然備下山藤,並遣人在谷口等待師兄告知一切,直至事發,崖頂出現了陰風散人妙聖,率一群賊人巡經左近,遂發生激鬥。正在雙手難支之際,先攀上的酒仙印老弟來得正是時候,嚇走了陰風散人,群雄方能出困。在下因恐露出真面目帶累師兄誤了大事,故急急撤走。”

江南老怪夏田跑前一步,眨著鬥雞眼問:“詹老弟可記得閣下走時,所說的幾句話麼?”

夜遊神朗聲道:“在下記得:諸位珍重,後會有期;時機未至,不可妄動。權將冷眼觀太清,看他能橫行到幾時。”

江南老怪默然退下,突又喃喃地說:“是他,果然是他。”

九指佛接下去說:“太清與楊大俠約鬥回龍谷之事,老衲事前確是毫無所聞,直至接到妖道在武昌府約談的柬帖,方略有風聞。老衲為免不測,便順道邀請了二十餘位知交,趕到武昌。諸位當了解,老衲乃是不過問江湖是非之人,但亦不能眼見白道英雄覆沒而無動於中,故在妖道重重埋伏,威迫老衲二十餘人退出事外不許過問之餘,毅然要求參與見證。妖道亦欲以殺雞儆猴之法,警告老衲,以便嚇唬老衲,日後不敢與他為難,所以允許老衲與二十餘好友前往。沿途,妖道監視極嚴,不許離開獨行,不然將對我等不利。老衲空自焦急,無可奈何。幸而到臨安府之後,敝師弟聞風趕至。詹師弟功力雖不登大雅之堂,但夜行之術出類拔萃,輕功超人,便乘夜潛入相晤。老衲別無他法,因時已急迫,便命詹師弟火速到回龍谷踏探,老衲即用傳音入密之術,與好友們商討,經一致同意,由老衲必要時加入楊大俠一方,任何代價在所不惜,全權交老衲相機行事。詹師弟在谷口派人留下柬帖,一入老衲手中,老衲便知大勢去矣!黑道兇魔共在谷中埋伏三百餘人,還不算谷外四周之人,老衲二十餘人即使加入,不啻飛蛾撲火。枉死無益,老衲便決定甘冒大不韙,分派各人依老衲之見行事。二十餘人中,俞伯平老友與天龍法兄,更是大智大仁大勇,甘冒天下白道人切齒報復之險,毅然出面冒險變節。老衲已得詹師弟所示,故留意爭取內谷退路,在發動奪路之頃刻,諸位不是從老衲所佔方位衝出的麼?也是老衲運杖阻擋住太清,方形成缺口的麼?俞老友的銀彈,世無其匹,彈出如聯珠,可貫壁穿牆,那天僅發一顆,首先引發楊大俠突圍之念,他也就成了白道英雄食肉寢皮的物件。直至楊大俠英豪壯烈殉身後,要不是老衲適時阻止太清毀屍之舉,譚施主與宋施主恐難逃出毒手。”

武陵狂生怔怔地說:“那太清妖道好毒過人,緣何不將你們毀在此谷?”

九指佛漠然一笑道:“老衲在武昌府已經告訴了他們,已經傳書六大門派,告知我等赴約之事。事實上並無此事,但妖道不得不信,因老衲與少林掌門方丈密伽尊者瞿諦法兄,交情並非泛泛。且在行將翻臉之前,老衲已令一半好友乘機撤出,妖道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其實在老衲維護楊大俠靈骸之時,妖道確想將老衲超度於此,但老衲曉以利害,方幸逃過一劫。老衲擔承臭名二十載,苦無申訴之機,今群雄重聚回龍谷,老衲不得不冒萬死前來,不管諸位信是不信,老衲必須一申前情。言盡於此,諸位如不加置信,老衲與各位知交不再分辯,聽憑諸位卓裁。”

老和尚說完,將八寶禪杖植於身前,神情肅穆合上雙目,緩緩跏趺而坐。

金弓銀彈解下金弓笑道:“二十年前在此谷之中,俞伯平是第一個無恥之人。這張弓,跟隨我俞伯平一生,平生傷人不多,僅在浮屠古宅曾大開殺戒。老夫埋骨於此,卻不願此弓流落人間,被人用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