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個山頭,都是他身先士卒,打頭陣。

最後一次見他,就是他的遺體啦!

那是打敵人一個團部。老譚多處負傷,還堅持指揮,直到連隊佔領高地。他最後給指導員說的一句話是:“有對不起的地方,你原諒啦。”

我很難受,但我沒敢大聲哭。因為八連的新老兵都哭得在地下亂滾。後來宣佈撤軍,八連的工作最難作,尤其是新兵的工作難作,說他們剛打出點經驗來,為什麼要撤呢?

回國後,上級給譚世強同志追記一等戰功。

我去過他家,他愛人也來過部隊,她說她有個要求,希望部隊能把譚世強的事寫下來,留給他的兒子:“在世時他的娃娃不認識他,不喊他爹,娃娃是他的骨肉,我不能讓他長大了也不知道他爹是啥樣人!”她知道我和老譚好,最瞭解他,臨走一再對我說:“老王,這事就拜託你啦!”她沒再提別的。

他愛人叫胡瓊華,在雲南墨江縣人民銀行當公務員。我好久沒去看她了,就因為她的唯一要求我沒有辦到。

作家,幫幫忙,把我們譚世強的事寫進你的書裡吧!

沒來得及留下姓名的老兵

………張明遠(團參謀長)

1979年我是團軍務參謀。

打仗前,從南京、濟南軍區補充來一些老兵,都是各方面表現突出的,現在他們中不少人成了我們部隊的基層幹部。(作者在者陰山採訪時,得知那裡的守備營教導員高家鵬就是那次來自南京路上好八連的一個老兵。)

有一批老兵是我們已經出境作戰兩天後才趕到的。他們在行軍路上向我報到時,天很黑,又下著雨,我來不及登記他們的姓名了,就是來得及我也不能登記,因為規定出境後身上不能帶多餘東西,哪來的紙筆?我就在路邊叫他們列成橫隊,說了幾句話,不外乎表示歡迎他們的到來,然後就宣佈:第一二名到X連,X連現在正順著公路右側山脊前進;第三四名到X連……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把他們分配了。他們有的人帶了多餘東西,問怎麼辦。我說,除了彈藥、乾糧和雨衣,其它的物件都留下,我叫收容隊運回去,打完仗你們自己再認。我記得分配到第七八名的時候,有人提出了異議:報告首長………晚上看不清面目,我也忘了介紹我是個什麼官………這樣不好吧,要是我們打死了,不是連個名字都留不下嗎?我覺得是個理,但當時又只好如此。我就說,別胡說!你們的姓名、簡歷到連隊後向指導員自我介紹嘛,……他們也就不再說什麼,分頭找自己的連隊去了。幾十個人的分配,不過十來分鐘就完成了。

就在第二天還是第三天凌晨,五連報告,有個老兵到連隊就參加了戰鬥,打得很英勇,手榴彈從他手裡扔出去象小鋼炮,又遠又準,各種槍、火箭筒他都使得來,哪需要他出現在哪。剛才,他犧牲了,我們想給他報功,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沒向指導員報告過麼?”

“報告了,可指導員沒記下……”

“不是還有一個同去的老兵嗎?”

“有,他跟他也是在火車上才認識的。沒通姓名。”

“連隊就沒一個人問過?”

“問過。他說他就叫‘老兵’!”

後來,他的遺體運回國內安葬。在為他清洗、換裝時,有人發現他的被血漬染黑的軍裝內層,隱約顯一行蘭字。輕輕把血漬洗去後,終於看清了,那是他的名字………方大軍。

可是問題又來了!

和我們同時掩埋烈士的友鄰團同志說,那遺體是他們團的萬大軍。還派了本連的同志來辨認。

“不會錯吧?”

烈士的面部已不好辯認“看個頭,像!”

“你們萬大軍手榴彈投得又遠又準?”

“對!”

“他各種武器都使得?”

“對”

“他怎麼到了我們五連參加戰鬥?”

“可能是路過看你們那兒打得正激烈唄。”

於是,友鄰團把這遺體安葬了,碑上寫的萬大軍的名字。

戰後,從清理遺物、從隨後寄到的檔案,從同批分來的老兵提供的情況都證實,二月十九日我確實分配了一個叫方大軍的同志去五連,那個英勇作戰、壯烈犧牲的老兵就是他!

方大軍是原濟南軍區戰士,1957年生,1976年參軍。共產黨員。

上級給他追記了三等功。

三、初戰篇

1979年那一仗究竟打得如何?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