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有什麼辦法,或許這一年對我來說,就是操蛋的一年。

在三月的故事即將結束的時候,我想對你說,因為這兩封信太長了,所以不能放在這裡給你看,但我可以告訴你它的“主題”,很簡單,加在一起只有五個字,第一封是“呸!呸!呸!”第二封是“算了。”四月份

……

四月份發生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或許就是什麼也沒有發生。起碼是沒有發生什麼和男人有關的事情。因為我實在記不清生活中沒有男人的日子我是怎麼渡過的,雖然在我的生活中,大多數的日子裡,只有我一個人。

寫到這的時候,我想說點別的。

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可我總是想一些“沒用”的問題,比如:愛情是什麼?金錢是什麼?人又是什麼?……這些問題我已經想了好多年,可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不僅沒想明白,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沒用”的問題在我的腦子裡越來越多,有增無減,現在,我又開始思索__生命的意義!藝術的真諦!還是想不明白,所以還是在想,想來想去,便有點魂不守舍,最後,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這種長時間的冥想使我的記憶力變得很差,對許多以前的事情都記不清了。我只能夠靠回憶我認識的男人們來回憶我過去的生活,我認識許多男人,但他們並沒有一個人在我生命中確確實實地存在過,在我模糊不清的記憶裡,只有一點是清晰可見的,那就是我始終是一個人在生活。男人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個稍縱即逝的亮點,在更多的時候,我甚至連抓住它的企圖都來不及有,他們就象流星一樣地消失了。其實我有沒有這個企圖,他們都會消失的。這使我很痛苦,我很怕自己真的會成為一個名符其實的獨身女人。

我又跑題了,還是把話說回來吧。

四月裡我都做了些什麼呢?為了慎重起見,我翻閱了我的日記。我的日記也象我的生活一樣混亂。我經常是把日記同時地記在好幾個本子上,時間穿插,事件也穿插。但這些本子總會有一個是我最喜歡的,它經常呆在我的枕邊,以供我興致突至的隨手塗寫。

我的日記也象我的記憶一樣,是時斷時續的。

可當我開啟我今年最常用的一個日記本的時候,我才發現,今年四月和五月期間,我竟然一個字也沒有寫。

這兩個月我到底是怎麼渡過的?

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四月份 五月份

空白

六月份

在日記本上關於六月最早的記錄是六月十四日。

6、14

被子剛剛曬完,擁著的時候有一種乾爽的陽光的味道。

6、15

今天晚上,一隻綠色的大蜻蜓拼命地撞擊著我的窗子,那聲音在寂靜的午夜顯得格外嚇人。

我懷疑它是否是一個童話中故事中受難的公主,在請求我的幫助,我真想開啟窗讓她進來。

可我不敢,我緊緊地拉上了半開的窗簾。

我在心裡說:“別往裡衝了,裡面的世界有什麼好?!”6、16

今天午夜,有人在外面唱歌,是“在水一方”,幾個男孩子。

這使我想起了從前,上學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唱這首歌。

這幾天晚上,我一直在看陳染的書,她的書只有在這樣的夜晚才能讀。

順便說一下,陳染也是我喜歡的一個作家,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孤獨、寂寞的女人。有點敏感,有點詭異,有點才華,還有點神經質。在夜晚,捧著她的書,我甚至能感到她那嘆息般的呼吸聲,我還能感覺到一個靈魂和另一個靈魂的碰撞。她的書,讓我感到自己並不孤獨,在這個世界上,起碼還有一個可以用靈魂來對話的朋友。

還有,六月是我的生日,因為那個生日有點兒特別,所以我還記得。

那天,我和一個畫家(或者叫業餘畫家、藝術愛好者什麼的)一個音樂家(或者叫玩搖滾的、愛好藝術者什麼的)還有一個什麼家都不是的女孩子(誰知道會不會是未來的什麼大家)在一起,那個女孩兒是我的朋友,她送了我一瓶很不錯的法國香水,我現在還在用它。再加上我這個作家(或者叫文學青年、文學愛好者什麼的)組成了自命不凡的一群。

我們先在畫家的家裡玩了會兒“鋤大地”,這是一種南方的賭博遊戲,是我們幾個人聚會時的保留節目。我想大家都喜歡這個遊戲的原因,是因為它充分地體現了中國人那種我不想好誰也別想好的一貫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