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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到你手機沒人接,打到你寢室喬信說你在這。”林溪在他身邊坐下了。 “吃飯了嗎?”張鹹右又問。 鴨子蹣跚到二人腳尖前,挨個兒啄過。 “吃了。你呢?” “也吃了。” 兩人看著鴨子頗有興致地在水泥地上覓食。鴨子走路是顛簸的,不大的屁股搖來搖去。 “最近碰到什麼難事了嗎?”林溪忽然問。 “還好吧,沒什麼事。”張鹹右說。 林溪抓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是不是太久沒做了?” 張鹹右看著她。 “有兩個月了吧。”林溪說,“今天晚上要不要?” 張鹹右轉過頭,說:“可以呀。” 林溪轉回頭,哼了一聲,說:“算了。” 那天夜裡,他和林溪去江漢路逛了會兒。如同往常一般,他踩著他破舊的永久26寸彎把,從武廣和世貿中間的那條嘈雜的巷子穿過,上了京漢大道,在輕軌的下面一路往前走。京漢大道是一條比較冷清的道兒,兩旁有一些傢俱店,還有一些自動麻將桌店。不,應該說好幾家自動麻將桌店。張鹹右不玩麻將,所以最早的時候不能理解為何麻將桌而已就可以開那麼多家專賣店。後經高人指點才知道麻將桌的自動指的是洗牌的。先是日本人發明的,本國市場大,仿造的質量不咋地,故而讓鬼子獨資合資的賺了不少錢。 武漢倒是處處可見日本料理店,京漢大道快到江漢路的前一個岔口,便有一家“漢和京都”的日本料理,太貴了,吃不起。自治街往前快到江漢路那兒也有一家平民的料理店,貌似是一個日本大叔和中國阿姨合開的。天婦羅炸得很好吃--當然這一點張鹹右不敢在喬信面前討論,動不動就“鬼子咋地”論調的正是他。 只是吃,其實是林溪的興趣。她總有去各處吃吃的慾望,和她在一起的兩年內,張鹹右有幸也吃了不少,當然花得更多。 江漢路是步行街,故而腳踏車是進不去的。要在俊華大廈樓下或者對面的阿婆那兒停車,一次五毛錢。 因為是週末,人格外地很多。有時候張鹹右很佩服武漢以及身在武漢的人的對生活激情。無論何時,人都是多的,無論什麼天氣,逛街的人總是有的。林溪就是這樣的。去年聖誕的時候下著冷雨,為了打折的貨品還是拖著男朋友去了武廣。儘管武廣不那麼遠,他還是吹髮燒了。假如當時她的興趣在江漢路,估計要躺倒很久。 --張鹹右的孱弱,是人盡皆知了。一年內總要發那麼幾次燒。pku這個詞令他惱火的一部分原因便是他看似健康實而中乾的身體。當然與pku無關,pku的話,怎麼還進得了大學。只是很容易令人覺得有所暗指罷了。 喬信雖瘦,可是健康得讓人憤怒。認識他的四年來,他從來就沒打過一個噴嚏。可以連續打八個小時網球,可以在漢江冬泳上半天,可以從黃山腳上爬到光明頂,大氣不喘一口。諸如此類,不可枚數。 張鹹右討厭說自己是羨慕。 就算是林溪,一年也頂多在最熱的那會兒熱傷風上幾天。 林溪說要去內衣店隨便看看,停好車以後就去了江漢路頭上那一家依之妮。張鹹右不好意思進去,便揹著林溪的小包在外頭等著。只是沒一會兒,那家店的店員就出來請他了。說:“頭裡那個姑娘犽子喊你進克。” 張鹹右無奈。 林溪在試衣間裡,縮在角落裡要他看。 林溪的胸部也許就是喬信喜歡的那種了,白的,不大,不小,剛剛好,手感很好。這些張鹹右當然知道。而且早就知道。只是他不會告訴他。 “怎麼樣?”林溪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文胸。 對男人來說,重點不是胸罩是什麼樣兒的,而是胸罩裡面的東西。 “你穿什麼都好看。”盯著林溪的胸,因為被約在中間,顯得有點陌生。 “你色迷迷的看什麼啊!”林溪推他出去。 女孩子是種奇怪的生物。其最奇怪之處就是在於,不論已經老手了多少年,還總是表現得像個新手。 林溪買下了那件文胸。張鹹右在付錢的時候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失言。 林溪的目的是夜市,不是內衣店。所以說,在上小菜的時候,就已經囊中羞澀的張鹹右開始懷疑起正餐的大小。 他怎麼就不交個像蕭申那樣堅持aa的女朋友呢。 江漢路的旁邊一條小路,在白天的時候,是一條毫不起眼的破舊的小路。江邊幾公里內的房子大多破舊,是殖民地時期留下的遺產。通常抬起頭就能看見面向小路的高拱圓門的陽臺上飄蕩的女人睡衣。這種氛圍讓喬信興奮不已--就是這樣。大老爺們喜歡的就是這樣。他興奮地說。問他大老爺們喜歡什麼,他說:就是這樣。 張鹹右擅自理解成就是這樣飄逸的女人睡衣。 如前所述,假如有人只在夜裡來過夜市,白天牽他過來的話,定是認不出混雜在諸多小路中和其餘小路一模一樣的這條路的。只是天一黑,就有一些東西漸漸地出現了。先是三輪車,摩托車,以及麻木,甚或是小貨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