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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墨家非攻之說用於魏,當何解之?秦人攻我,任其掠之?齊人攻我,任其奪之?今秦人佔我河西,齊人佔我魏東,則我任其蠶食,民何以安居,何以樂業,大魏何以興旺?”

“非也!非也!我王此言差矣!”鄧陵子身為墨家學者,自然對墨子的理論有著深刻的理解,當即答道:“墨家非攻之說,並非如王上所解,吾師曾言:今欲為仁義,求為上士,尚欲中聖王之道,下欲中國家百姓之利,故當若非攻之為說,而將不可不察者此也。”

在上古,天命常常指的是社會的表現,也就是人民生存的狀況。在老墨子理論中,只要順乎民意、除暴安良,此類的戰爭也並非不可以,反而是行聖人之道。墨子戰爭觀的核心就是戰爭必須服務於“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其實“非攻”這學說是墨學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學術分水嶺,常常有人片面理解“非攻”為反對戰爭,這是曲解。大家都希望和平,但嚴格地說卻並非如此。和平與戰爭都是社會存在的合理的形式。在戰國時代這個大變革的時代,如果片面地反對一切戰爭顯然沒有合理的現實依據,註定被現實否定。即使現在的國際環境,盲目於“非攻”,也是對國家和人民的犯罪。原因很簡單,在周王室無法控制局面的時候,戰國時期的社會是無序的,用現在的話說,社會遵循的是“叢林原則”,而現在的國際社會也是如此。

鄧陵子所反對的並非是魏國要收回河西,而是秦魏之間由墨家做中人約定的五年休戰之期尚未屆滿,此時作為受益方的魏國率先撕毀約定,這不但違背了協議本身,也等同於打了墨家的耳光。

鄧陵子不反對必要的戰爭,但他也必須堅持自己身為墨家墨者的原則。也就在魏罌苦勸無果之時,一封來至墨家現任鉅子禽滑釐的手卻是恰到好處的適時而來,鄧陵子看了手之後立時豁然開朗,徑直掛冠而去,返回了神農大山深處的墨家總院。

而禽滑釐告訴鄧陵子的無非就是時機已近,可以功成身退了。

沒了鄧陵子的反對,攻秦之事自然進展順利,況且在這之前魏罌也與韓侯韓仁靜達成了秘密協議,由韓國向魏軍提供一部分緊缺的武器裝備,算是入股。若魏國此次攻秦順利,成功奪取河西或是有所斬獲,便分期支付貨款。若是攻秦失敗,韓國的投擲便權當打了水漂。

於是,就在大秦嬴無敵七年的正月二十四,魏王登臺拜龍賈為上將軍,出兵二十萬大軍討伐秦國。龍賈此次出戰,用的自然是龐涓的全套儀仗,龐涓雖亡但魏武卒安在,況且秦軍最強的軍力都隨秦王被困在越國腹地,因此龍賈很有信心能夠拿回河西,甚至吞併秦國。作為一個老成持重的將領,他大膽的提出了讓副將魏治分兵六萬前往臨晉關吸引秦人注意的戰略。龍賈料定,一旦這六萬魏軍出現在臨晉關,秦軍勢必會被其吸引,而自己所率的十四萬精銳便可以用正面佯攻函谷關為障眼法,暗地裡度過渭水繞道函谷關腹背進行夾擊。

龍賈這個人按說也是魏國棟樑,可惜生不逢時,只因和龐涓共事一主,光芒完全被掩蓋,甚至連個列傳都沒撈到。在史中,提及龍賈名號處不多,因此對他的生平也極少有記載,比如《秦本紀》和《史記。魏世家》中有:惠王十一年(公元前358年),魏惠王“使龍賈率師築長城於西邊”。惠王三十七年(公元前332年),派軍攻魏上郡重地雕陰(今陝西甘泉南)。魏防守河西的主將龍賈,集中兵力迎戰。經兩年激戰,至三十九年(公元前330年),全殲魏軍,生俘龍賈,斬首八萬。

而《史記。蘇秦列傳》記載:“是時周天子致文武之胙於秦惠王。惠王使犀首攻魏,秦將龍賈,取魏之雕陰,且欲東兵。蘇秦恐秦兵之至趙也,乃激怒張儀,入之於秦。”

這裡可以說明龍賈這個老將軍出現於史中的時間是魏惠王十一年(公元前358年),在二十五年後他與秦國大戰,兩年後戰敗被擒,後降服秦國,最後出現在史中的時間是張儀入秦的秦惠文君九年(前329年)。

第307章 還我河西

秦國方面,嬴渠梁和衛鞅當然能看出龍賈的想法,無非就是擺下魏治的六萬大軍作為誘餌,吸引秦軍前去咬鉤,主力則乘機攻打函谷關。龍賈對自己的戰略很自信,嬴渠梁也對函谷關的防守能力很自信,這也就促成了嬴渠梁讓子岸率領驪山大營內的十萬精銳秦軍奔赴臨晉關去吃掉魏國送上的這枚誘餌。

無敵對外宣稱,自己率領的十五萬大軍全是秦國精銳,那麼驪山大營內的十萬秦軍就是精銳中的精銳,這隻部隊的骨幹全都是參加少梁之戰、六國伐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