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等人,都是寒門出身而身居高位,想必對豪門大閥也是早已心生不滿,想要改變這一切,所以你們才一拍即合。”
此時李文李武兩人端來酒菜,放到桌上,為兩人將酒杯滿上,垂手侍立一側,李懷遠揮揮手,讓他們出去。
裘志端起酒杯,眼睛卻順著窗看向遠處,眼神之中露出追憶之色,“那時陛下還是王子,陳西言,我,袁方,還有向平都已聚集到了陛下的身邊,當時的屈勇傑還只是陛下身邊一個侍衛統領,我們籌謀著如何讓陛下能得到太子之位。”
“當時並沒有這個計劃,陛下那時以為只要自己登上了帝位,以自己之才能,總能重振大楚,但當他真成了皇帝之後,才發現,原來以前的夢想當真只是一個夢而已,朝堂中樞之令幾已不出洛陽百里。大楚已名存實亡了。”
“水滴石穿,冰凍三尺,豈是一日之功?”李懷遠冷笑。
裘志沒有理會李懷遠,繼續道:“陛下重振大楚之心,實非我輩所能企及,苦思年餘之後,陛下制定了現在這個計劃,命名為鳳凰涅磐,老哥,想必你知道整件事情時,也是吃驚得合不攏嘴吧?”
李懷遠苦笑著點點頭。
“事隔了這麼多年,而且你們是根據一點點蛛絲馬跡推斷出來,可以說是有了一個接受過程,你可以想象當初我們驟聞這個計劃時,我們的反應。當時,沒有一個人贊成,但陛下心意已決,從那時起,整個計劃便開始了。”
“先是皇帝的替身,袁方掌控著職方司,遍尋天下,終於找到了一個與陛下有八九份相似的人,秘密帶進宮,經過數年的訓練,幾可亂真,其實在最後兩年中,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有時是真的陛下,有時卻是替身。”
“再者就是大量儲備兵甲,糧草,金銀,皇帝與首相合謀,要做到這些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些年中,豪門大閥們行事也是愈來愈肆無忌憚,南方謀反,寧王推波助瀾,機會終於開始成熟了。”
“我們開始行動了”
裘志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天啟之才,直追當年英武大帝”李懷遠也是一飲而盡,“而且他還有英武大帝所不及的心胸,放棄天下之高座位這件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捨得捨得,有所舍才能有所得。不捨得這個位子,又如何得大楚之天下”裘志大聲道。“老哥,如今天下大勢,已日漸清晰了,你李家作何打算?”裘志單刀直入,“天下三分,寧王卻已勢弱,東西對峙之局已初步形成,數年戰亂,天下百姓遭殃,用一句流血飄杵,也不為過,是繼續戰火紛飛,還是天下大治,如今就在你李家一念之間了”
李懷遠笑了笑,挾起一顆花生米,放進嘴裡慢慢地咀嚼,“你想我李家如何?”
裘志道:“李家如後退一步,東西聯合,掃平寧王翻掌之間。”
“然後呢?”
“李氏可封異姓王,允李清永鎮西域,但是,西地所有文治官員必須由朝廷派出。”裘志說出條件。
“天下豪門大閥,幾被一網打盡,單留我李氏一家,天下大治,溫水煮青蛙麼?”李懷遠嘿嘿笑了起來。
裘志直視李懷遠,“老哥,李氏勢力,如今看似轟轟烈烈,其實只是建在沙灘之上的大樓,即便你們拿下北方又如何,中原之地盡歸陛下,以中原之地大物博,集全國之力,你如何對抗?到得最後,還不是煙消雲散的下場,兩邊真要打起來,只需形成相持局面,數年之間,李氏必難支撐。你可要想清楚,如今之局,可不是以前的群閥割劇,陛下一聲令下,大楚短時間內便可集起雄兵百萬。”
李懷遠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在房中踱了幾步,“老弟,你錯了。”
“我錯了?我哪裡說錯了,以你之才能,難道看不到這一點麼?”裘志奇怪地問道。
“你見錯了人。”李懷遠重新坐下,微笑道。“你應該去見清兒,而不是來找我”
“李清還不是聽你的,如果說定州有今天的發展,背後沒有你的出謀畫策,我還真不信了”裘志信誓旦旦。
李懷遠大笑起來,筷子點點裘志,道:“這一點還真讓你說對了。清兒發展到現在這般,我還真沒有出什麼力,這一點我可不敢掠人之美。老弟,你說說,就算我答應你,又能有什麼作用,定州,如今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勢力集團,翼州,如今只能算是清兒的一隻臂膀罷了,便算我李氏答應了你,定州會答應麼?簇擁在清兒身邊的人能答應嗎?就算清兒也願意,尚海波,路一鳴,清風,過山風,呂大臨,王啟年,許雲峰,揭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