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那裡不對,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慢慢地收聲,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病榻之上的李懷遠,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手上的感覺卻更加清晰起來,那是李懷遠的脈搏在跳遠,一次又一次,是如此的強健有力,一個虛弱不堪,正在鬼門關前打轉的人怎麼會有如此強健的脈搏?
裘志雖然不是醫生,但大半輩子都在戰場上搏殺,受傷那是家常便飯,一些緊急的搶救知識還是懂的,感受到李懷遠的脈搏,眼角餘光再瞄了一眼身旁的李氏兄弟的古怪表情,忽地明白過來,心中不由大怒。
奶奶的,老子又被這老狐狸耍了,什麼病得快要死了,分明便是騙我嘛,看來我的來意他已是知道了。虧我還為他如此傷心?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便想破口大罵,腦了一轉,嘴角卻泛起一陣冷笑,於是乎,傷心的號哭聲又在房中響了起來,這一次,聲音更大,裘志的嗓門本身便大,刻意之下,只怕連小院外的人也都聽得到了。
“老哥哥喲,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啊,想當年,我們在定遠,那是何等的血氣方剛啊,你帶著我晚上摸到樓子裡,找了好多個姑娘,你以一擋十,那是何等的英勇啊?”
身後的李思之李退之兩上目瞪口呆。
“嗚嗚嗚,老哥哥啊,那天晚上,咱是快活了,可早上爬起來,卻發現沒有那麼多銀子付賬,嗚嗚嗚,那些樓子裡的打手好生厲害啊,你為了掩護我逃跑,主動斷後,可是多捱了不少拳腳啊”
李思之和李退之兩人劇烈的咳漱起來。
“老哥哥啊,還有一次,我們回到京城,你帶我摸到教坊司澡堂子裡去偷看姑娘們洗澡,被守衛發現了,又是你讓我先跑了,你主動被抓了,當年我只是寒門出身,要是被抓,那鐵定是完蛋了啊,老哥哥啊,你對我的好,那是傾一江之水,也難以訴盡啊”
“還有一次……”裘志傷心傷意地哭訴,房門外忽地傳來一陣壓抑之極的笑聲,聲音清脆,卻是那個正熬藥的小姑娘。床上的李懷遠身子也顫抖起來,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霍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怒目瞪視著裘志。
裘志一聲歡呼,“哎呀老哥哥,我把你哭醒了,哇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
李懷遠原本臘黃的臉這個時紅卻是黑裡透紅,紅裡透紫,紫裡泛白。
“你這個老棺材瓤子,那一次在定遠,老子哪裡找了這麼姑娘,明明只要了兩個,倒是你要了五六個,搞得老子原本夠的銀子也不夠了。教坊司也是你硬拉著我去的,後來出事,你一溜煙逃了,害得老子回家被打了幾十軍棍,一個月下不得床。還有……。”剛剛還虛弱不堪的李懷遠這個時候卻是龍精虎猛,指著裘志破口大罵,大揭當年隱私。
李思之兄弟兩人開始還強忍著,看著兩個人頑童一般忽相揭短,最後實在忍不得,大笑著出門而去。
房內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繼續互相攻擊,終於,兩人同時停了下來,兩雙眼睛對視,又同時嘆了一口長氣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把酒縱論天下歸屬
第四百六十一章:把酒縱論天下歸屬
看似激烈的對罵與互揭其短之中卻蘊含著兩個老人之間濃濃的友情,但當兩人沉默下來,房間中卻多了那麼一絲絲尷尬。
“李文李武,去弄些酒菜過來。”李懷遠吩咐道。
“是,老爺”外面傳來恭敬的回話。
就在兩人對罵期間,房子外面正在熬藥的小火爐已撤了下去,那個小姑娘則輕手輕腳地捧了一個香爐,走進來放下,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檀香的清香一分分驅走了藥味,而兩人個激動的心情也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你在怪我?”裘志問道。他參與天啟的計劃十數年,也瞞了李懷遠十數年。他只道李懷遠因此而惱火,所以不肯見他。
李懷遠搖搖頭,“我只是奇怪,天啟當年在策劃這個行動時,為什麼會選中你,你與我的關係是如此密切?他難道就放心的下?當然,你也卻是不負他所望,將我瞞了這麼多年?”
裘志臉上露出敬佩之色,“老哥,天啟陛下雄才大略,胸懷天下,實是我生平僅見,如果不是大楚病入膏肓,以他之才能,大楚大治將不是什麼難事。而且他看人之準,也是讓人驚訝,當年他看中我時,也曾讓我大吃一驚。”
李懷遠點點頭:“這個現在我知道了,當年我們這些老傢伙聯手推他上臺而轟走了寧王,不正是被他表現出來的東西所矇騙了麼?他蓄謀已久,要用的人必然也是細細考察過了,你,屈勇傑,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