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為人道危機受難者發聲,讓世界其他地方的人可以更重視難民相關的事務,既是我的榮幸也是義務。
對話胡賽尼(2)
今年一月,我有幸與聯合國難民署去查德訪視當地難民營,這個難民營收容了二十五萬來自蘇丹西部的達佛地區(Darfur)的難民。在那裡我有機會與當地的 難民、地方官員與人道志工對談,並有機會了解到當地搖搖欲墜的制度。那是一場令我無法抹滅和難以忘懷的經驗。目前我正與聯合國難民署合作一個“援救達佛 (Aid Darfur)”的計劃。希望未來有機會可以到位在巴基斯坦的阿富汗難民營去看看。
5。問:你所呈現在塔利班政權下的阿富汗的現況可能讓很多讀者感到相當驚訝。例如,眾所周知的塔利班禁止電影與音樂。但是很多讀者也不知道,即使《鐵達尼號》這部電影無法在阿富汗上映,透過了在黑市偷偷放映的電視與錄影帶仍造成了鐵達尼號的熱潮。阿富汗地區如今被塔利班政權掌控的程度有多少?在傳統之下流行文化是 如何生存的?
胡賽尼:塔利班破壞藝術文化的行為,最惡名昭張的就是轟炸損毀了世界遺產巴米揚大佛,對於阿富汗的文化與傳統藝術有了毀滅性的影響,塔利班也燒燬了無數的電影、影 帶、音樂、書與字畫,他們監禁電影製作人、音樂家、畫家和雕刻師。這樣的限制迫使一些藝術家放棄創作,其他只能暗地裡進行。有些建造了地窖,讓藝術家可以 作畫或讓音樂家演奏,有些假裝聚會縫紉其實在成立讀書會撰寫小說,如女詩人Christina Lamb所組成的讀書團體 the Sewing Circles of Herat。有些則是以其他聰明的方式來隱瞞塔利班,一個很有名的例子就是一個畫家在塔利班的命令下,被迫將他的油畫作品上的人面塗掉,只是他用的是水 彩,當塔利班被逐出之後,他便將作品上的水彩洗掉以還原作品。這些只是藝術家們鋌而走險、用以逃避塔利班嚴密掌控壓迫各種藝術形式的例子中的一部份。
6。問:你在創作《燦爛千陽》的時候,與創作上一本小說《追風箏的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胡賽尼:當我在創作《追風箏的人》的時候,並沒有讀者在引頸企盼,不過在《追風箏的人》成功之後,寫第二本小說相對來說就困難許多。開始創作的階段, 對於我是否有能力再創作出一本成功的小說,我會有些許疑慮與缺乏自信,尤其是我知道有相當多的書店、我的出版商當然還有眾多喜歡我的讀者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我的新作品。這是非常棒的,畢竟你希望有人會期待你的作品,但是有人對你的作品有所期待也是令人焦慮的。
我的妻子可以證明我確實經歷過這些恐懼,但我逐漸學習以平常心看待。當我提起筆創作,故事情節開始進行時,我發現我融入了主角瑪麗雅姆與萊拉的世界,而這些憂慮自己逐漸消失。故事的發展讓我可以忽略周遭的噪音,我可以專注在我自己創造的世界。
比起第一本小說,我覺得第二本《燦爛千陽》更具野心。這個故事是跨世代的,橫亙了將近四十五年的時間,故事經常性的轉變場景與時代背景。相較於《追風箏的人》,這本書融入了更豐富的人 物以及多元視角的方式,並將阿富汗曾發生的戰爭與政治動亂,依其年代帶出更多的細節。這表示我要花更多的精神在表現人物的內在性格,以及對各角色人物施予壓力並形塑其命運的外在世界等層面加以平衡。
7。問:這兩本書中有相同的主題嗎?
胡賽尼:這兩本小說中,主角同樣面臨困境,同樣被外力壓得喘不過氣。他們的生活不斷地被殘酷而無法原諒的外在事件所影響,而他們所做關於自身生活的一切決定也都被他們所無法控制的事件所影響,例如革命、戰爭、極端主義與壓迫等。對我而言,這些事在《燦爛千陽》中更是如此。例如:《追風箏的人》的阿米爾有許多年的時間是離開阿富汗移居美國的,阿米爾所逃過那些令人恐懼的事件與艱難困苦的生活,這本小 說的兩位主角瑪麗雅姆與萊拉卻是親身經歷。就此而言,比起阿米爾的生活,那些在阿富汗發生的事件讓瑪麗雅姆與萊拉的人生更為困窘。
對話胡賽尼(3)
兩本小說都是兩個世代的家庭,因此父母和孩子之間複雜且矛盾的關係是一個相當重要的主題。我本來不打算如此,但是我對於這個主題相當感興趣,因此書中顯露 了父母與子女的愛與失望,以及最後帶給彼此的榮耀。就某方面來說,這兩本小說是可相模擬的:《追風箏的人》主要是父子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