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宴手裡多了支扶桑枝椏。
傻蛇覺得入手的東西溫熱而富有生命力,害怕地想要丟開,卻渾身發軟,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解惑①
茶白還沒醒來,傻蛇呲牙咧嘴地先醒來了。
他先是迷惑了一陣,然後什麼也不管地撲入茶白懷裡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將茶白好好衣袍哭的溼噠噠,皺巴巴。
守候在一旁的東皇鍾實在看不下去了,低咳數聲,見傻蛇依舊在哭,揉了揉眉心頗為頭疼地拎起這傢伙的後頸領子,低語道:“茶白待會就醒。”
息夜的眼睛亮了亮,轉過頭,含著淚摸了摸茶白的胸口,剛露出個欣喜的笑容,又開始吧嗒吧嗒地掉淚水,似要把所有的驚嚇都哭掉的陣勢。
東皇鍾再次揉了揉眉心,也拿哭包一樣的傻蛇沒辦法,本來要說的話都嚥了下去,靠著一叢青水石抱胸仰望著眾星攢月的夜空。
青水石雖水靈氣十足,看著也漂亮如青玉,卻冰銳的不得了,修為稍低的都會被凝結在它周圍的靈氣所傷,一般用作鑄劍,開鋒。劍成後,不止比平常的劍鋒銳,靈氣足,揮動間也隱有龍吟激越,所以又被修仙者稱為龍吟玉。
只是這東西極為難得,需是一處水靈盈而溢寶穴,由水靈開智吸食陰月精華,自我煉化而成,開智水靈也是需上萬年甚至更久才會有那麼一個,真有了也是修仙者的老祖宗,哪會大大方方地放在棲身之所附近,認由人類予取予奪。所以巴掌大小的一塊已是至寶,更別說是這麼一大叢了。
對面此異像東皇鍾倒是依舊面色穩妥,東皇鍾看了會星雲排布,依舊望不見天機,也就變成了純粹的賞夜色,乘涼風了。只見他有節奏地彈指節擊著身旁的青水石,銳聲清嘯中倒也頗為動聽。
傻蛇哭一陣歇一陣,抽抽搭搭地聽著單調的音律,聽了會也漸漸被吸引,安靜了下來。
夜色濃稠,星子璀璨,蘊含著豐潤水靈的夜風牽拉著衣襬,蕩起圈圈細密的褶皺,若不是總有時斷時續的細小哭嗝在冒頭,倒也不煞風景。
只是當傻蛇的目光轉為投向東皇鍾時,忽地瞪大雙眼,躥了過去,抓起他已透明瞭的一隻手掌,感受了會溫度與輪廓,結結巴巴地問了句,
“這是怎麼了?你會和太一一樣,變成看不見摸的到的怪人或是冰雕了嗎?”
東皇鍾舉起之前觸碰冰雕心臟的那隻手,晃了晃,半透明的,很像一隻冰雕手。
息夜左右翻看了會,又傷心地哭了起來,“太一是這樣的,你也會這樣,我和阿茶也會如此的吧,以後就要看不見阿茶了”。
忽然想明白,為何太一是看不見的,為何會有冰雕在地面上。
東皇鍾收回手掌,平靜地搖了搖頭,
“只有觸碰過冰雕或是通道才會變成這樣,別人或許有事,你和茶白碰了不會有事,畢竟它的主人就是……。”
東皇鍾頓了頓,側目看了眼神色頓時緊張起來的傻蛇,眉梢帶笑地揉了揉他的頭,“總之你信我,不會有事的。還有,它不是冰,就像是你見過的靈珠一樣,裡面蘊藏著仙力、妖力、靈力。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個人送給另一個人的。若是外人碰了,修為是會大漲,卻也會變成那個世界的構成物。”
“構成物?一個人送給另一個人?”息夜歪了歪腦袋,很快想通東皇鍾話語裡的意思,心裡有些難受,嘟囔了句,“就算我真是希宴,我也不會要的。將來我會很厲害,茶白喜歡什麼我就送他什麼。”
東皇鍾扯了扯嘴角,也覺得今日的話說的有些多了,揉了揉他的頭髮,輕聲嘆息道:“要是到最後你還能這麼想,或許一切的一切都能過去了。”
息夜將頭湊了點過去,眯著眼,任由東皇鍾揉。聽不懂東皇鐘的意思,但肯定會做到的,勾住茶白溫熱的小指,揚起頭,對著東皇鍾露出個顯得分外乖巧的淺笑,看上去暖暖的。
東皇鍾頓時有些失笑,或許心思單純的息夜真能將這個劫難解除了也說不定。要是換成希宴,別說是哄騙了,哪有這麼軟呼呼的性子。連當年的太一最多也是抱著他捏捏手,將人圈在懷裡看雲起雲落,一看就是數日。
想起太一,東皇鍾微皺著眉,前世的太一,今世的茶白,還有忘記一切的傻蛇,幸好有了伏羲上神給的扶桑枝,沒有讓三人的糾葛變成天崩地裂的災難。並在息夜的心願下所有人都離開了那裡。息夜想和誰在一起,便會帶著誰離開。
太一也應該不在那了,不然真會毀了崑崙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