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外力作用下,人的潛能才能不斷的激發。
婠婠的功力恢復得很快,雖然仍離達到巔峰狀態相距甚遠,但她顯然已經很滿意了。在力拼四大金剛與了空之後,從容而去,到現在仍有自保能力的人並不多。屈指算來,天下間也不過十餘人而已。能在婠婠這般年紀擁有如此成就無論何人都已經具有了驕傲的資本。
原隨雲看著婠婠,眼眸空虛的恍乎一片虛空:“婠兒,恢復得數成功力,尚能一戰?”
闔目默運玄功片刻,所有狀態皆明瞭於心。綰綰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閃一閃的睜開朝他仰視,嘴角逸出一絲笑意,神態動人,柔聲道:“不足七成,自保有餘;若是對陣石之軒,卻是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原隨雲嘴角牽出一絲笑意,淡淡道:“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你能恢復七成功力,也難為你了!”
“若非止於行走間,婠兒此刻功力當能更勝一籌,那能容你小覷了!”綰綰小嘴輕癟,精緻的鼻子微微皺起,自得一笑,美眸半合,更顯悽迷動人的神色。
那知,原隨雲卻肅容道:“只要頭腦清明,心神收攝,縱然是殺場戮戰亦能練功。四體之限,不過是庸人自擾,何須辯得分明?”
聞言,婠婠嬌哼一聲,“婠婠本就是庸俗之人,哪比得上你原公子之驚才絕豔!”說完,小嘴微不可察的噘了噘,便將目光投向夜色深濃處,恍乎連那滿區的汙水、泥垢也比原公子好看得多。只是心中卻已暗暗將原隨雲的話記得分明,原隨雲這等級數高手,隻字片語,武學心得,皆是千錘百煉,記下了,總是有好處的。
原隨雲微微苦笑,女兒心思本就最是難測,上一世他無法測度金靈芝的心思,最後疏忽中為她所乘。再世為人,他仍然不能瞭解女兒心思,反而更顯迷惘。無論是驚才絕豔的石清璇、巾幗不讓鬚眉的商秀洵,抑或是獨孤鳳,月精靈般的婠婠。這幾位女子雖都與他有所牽扯,也曾試著去了解他們,但卻越顯迷惑。只覺再難的武功,比之女人,也要容易許多。畢竟,對於武學,以原隨雲的天縱奇才,無論如何深奧,只要初通其理,不消片刻,即能上手。
思量間,一片默然。七拐八拐之下,轉入貫通皇城南端門和定鼎門的天街,槐柳成蔭的大街兩旁萬家樓閣林立,鐘樓鼓樓遙遙相望,在深夜中如衛士般環繞在天街兩旁,恍乎忠誠的戰士拱衛著這一方的安寧。
走著走著,婠婠忽然停了下來。
原隨雲皺了皺眉,只有問道:“怎麼了!”洛陽城畢竟太大,原隨雲眼盲許久,僅憑几日對洛陽的熟悉,仍無法完全把握其規劃及人行道路。若無婠婠的領路,免不了浪費時間在尋道上。
婠婠嘆了口氣,說:“再往前百丈左右,即是天津橋!”她頓了頓,又說:“婠兒感覺石之軒甚有可能在橋上等候著我們!”
原隨雲也皺了皺眉,默然了片刻,忽然笑了:“無妨,自去看看!”
天津橋,洛陽盛景。而橋南數百丈左右就是名聲在外的董家酒樓。此刻洛陽,域外豪傑,中原群雄住在董家酒樓的非在少數。這些人雖不說都是高手,但絕非易與之輩。若石之軒真在天津橋上恭候大駕,兩方動手下。聲勢必然不小,雖然相隔甚遠,但也很可能驚動董家酒樓內的高手。
尤幸的是,雨勢更急。倒能消去爭鬥之時的霹靂雷霆不少。
思索間,來到天津橋的西端,迎面風聲呼呼吹來,既是風雨,更是如淵亭嶽峙、高山仰止般的氣勢,這股氣勢雖不及祝玉妍天魔大法的詭異莫測,但在變幻上均不在其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三步,原隨雲自感應到這股氣勢開始僅僅走了三步。但其中的變幻卻是千變萬化,殺氣騰騰,倏忽間又如清風明月,玄月高懸。
凌厲鋒銳時可洞金裂石,柔弱纏綿處亦可化為和風細雨,潤物細無聲。
“久等了!”原隨雲微微施禮,頷首微笑,恍如彬彬有禮的主人在召侯著不耐煩的客人。
石橋上有人正憑欄俯視下方流過的洛水,此人身穿儒服錦袍,身形高挺筆直,瀟灑好看,兩鬢帶點花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奇氣質。
聽見原隨雲的話,也不抬頭。只是微微一笑,“甚佳,如此夜晚、雨景都屬罕見。能在此夜將當今天下最傑出的武學奇才送入黃泉,豈非快事!如此,則石某雖不耐等候,然在今夜,樂意之至!男兒行走世間,當殺伐決斷。親手將天才橫溢的少年英才扼殺於成長中。其快意之處,不遜於掌無上權勢,折名花美人!”
他的聲音愈顯低沉,溫柔,如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