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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憐的份兒上,給你指條明路。今晚裴大人來了,他可是都城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你好好去伺候。等明日一早,老爺要是高興,你以後就不會再受這份罪了。”

見阿梨不吱聲,管家也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揮手示意後面的**,“把她帶出去,洗得乾淨了,宰雞還要褪毛呢。”

待阿梨梳洗完畢,外面已過二更半了。兩邊**的雙手死死地**住她,生怕一鬆手,這個煩人的丫鬟就要逃跑了。阿梨動彈不得,甚至不能有一絲的反抗。她抬頭望著深沉的黑夜,眼裡漾起一層淚水,卻倔強地忍住。

那些豔麗的影子從腦海一閃而過。她清楚地明白,這一去,她的身份轉變了。

饗過客的女子,被客人召之即來揮之則去,到最後都成一堆殘花敗柳,幾經風吹雨打,就這樣慢慢散了。

她怎能甘心?

她想起了楊劼,他一定在寂寞的地方等待著她。而她的清白之身是留給他的,誰都不可冒犯。那一刻,她悲壯地昂起頭,臉上呈現悽烈的表情。

屋內有燭火燃得正旺,屏風啟處,四圍是遮天的紗紋錦幔,光暈漫漫中只見楠木天然壁櫥,一切佈置得奢華綺麗又別具匠心。兩名**快步將她按在榻**,大聲訓斥她,“你可是自願賣身進府的,自然是奴才的命。乖乖等著,別攪了老爺的大事!”

說完,互相遞了個眼色,在外面將房門關上了。

房內死寂下來,

周圍不聞人聲,半燭殘香徐徐嫋嫋,那片緋紅摻著靡香,映在阿梨緊張的眸子裡。

屋外響起沙沙的步履聲,片刻屋門大開,錦幔被夜風吹得蕩了起來。阿梨抬眼,一個高大的身影迅速地落在地磚上。

那人似乎料到有女子坐在榻**,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鴉翅般的眉目下,有著一對寒星似的眼睛。接著開口說話:“給我倒杯茶。”

阿梨下意識地站起來。她認得他,月夜下的客人。

年輕的男子,精壯得像堵牆,聲音低沉而威嚴,彷彿發號施令慣了。舉手投足間,帶起一縷微風,燭光跳躍得更歡。阿梨一顆心蓬蓬直跳,提水壺的手有細微的顫抖。

這個男子讓人害怕,是的,很可怕。

可怎麼偏偏又碰上了呢?

她僵直在那裡,髮間彆著一朵**的玉簪花,墜著的流蘇遮掩了大半個臉,唇片塗得耀目的紅。因為胸襟**,細小的鎖骨清晰可見,整個裝扮與年紀極其不符。

裴元皓好整以暇地坐在如意椅上,任憑發縷散在寬鬆的雲紋白紗袍上。他輕抿一口茶,幽靜如水的夜裡只聞茶蓋磕在盞沿的脆聲,那聲音並不大,卻如炸雷震響在阿梨耳際。

“怎麼現在才來?”他似乎察覺出阿梨的緊張,悠然問道。

“管家吩咐奴婢一些事……”阿梨咬緊牙,剋制不住顫抖的聲音在房內迂迴。

裴元皓終於抬起眼,淡淡地打量著她,冷漠的神情比沉積萬年的潭水更深。片刻,他突然嗤笑出聲,陰沉的聲音從鼻間穿過,“管家說些什麼?教你如何伺候我?”

他的口吻分明含著鄙夷。阿梨的雙頰赫然一熱,一股**的感覺從胸口波及到全身。

裴元皓翹起二郎腿,似是安慰她,“你要是願意,我會有一夜的時辰教會你。”

她惱怒地瞪視著他,心中充滿了恥辱。

他從阿梨不羈的眼神裡似乎讀懂了什麼,唇際漸漸噙了一抹笑意,“上回見面後,我一直在想,太守府裡原來有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你不用拿這種眼光看我,你要是老實點,我不會吃你。”

阿梨心下一陣鬆懈,緊繃的臉鬆緩下來。

“那次你回去後,等到你家大少爺了嗎?”他說話輕緩,好像在跟阿梨聊天。

“沒有。”阿梨少了戒備,也就老實回答他。

“發生什麼事了?”

“大夫人死了,少爺守了幾天孝,奴婢被派去伺候七夫人了。”

“你家老爺待大少爺不好嗎?”

阿梨稍微一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裴元皓稍作停頓,繼續問她:“記得你說過,你家大少爺已經十八歲,他是春天出生的嗎?”

阿梨自然而然順著裴元皓的話回答:“是春天。”

一驀沉靜。阿梨偷偷抬眼,屋子裡昏暈的燭光下,這個裴大人目光熒然,似乎在沉思。她緩緩垂下頭,聽到他又開口問:“後來呢?”

“後來……”阿梨一時語塞。

她想起了楊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