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頭爛額,皇上原來打算祭神過後就回都城,不料被觀香樓的頭牌芷媚絆住了心,於是回程的時日一拖再拖。
大欹國的青樓教坊歷來興盛,到了統正皇帝年代更是狎客如雲,連巷塞陌,其中不乏眾多皇親國戚,達官巨賈。就是皇宮裡也養了諸多宮妓,日日笙歌夜夜風流,一旦受了皇帝的寵愛,更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楊靖業初始以為,皇上此番豔遇,不過是出於暫時的獵奇和興趣,春風一度後便會將此事遺忘。
豈料他低估了芷媚。那日他在鴻順堂館守到清晨,望見芷媚從皇上下榻的寢房出來,懷抱琵琶,依然是昨晚嚴謹的裝束,背影從容輾轉於迴廊曲檻,紅紗薄霧,神情端然。
楊靖業驚訝得呆了半晌,才回過味來。
稱得上,奇女子也。
還在暗自讚歎,一路隨駕出行的內侍總管李公公叫住了他,“楊大人,皇上此番南巡,已經樂不思蜀了。楊大人功勞不小。”
楊靖業賠笑道:“仰仗李總管在皇上面前美言。”
李公公呵呵笑著,“南州物泰民豐,楊大人治理有方,理當恭賀。”
“楊某愧不敢當。”楊靖業畢恭畢敬又是一禮,“公公關照入微,楊某已備下薄禮幾份,待公公回都城,楊某直接派人送到您府上去。”
李公公自是一番假意推諉,便欣然收下。楊靖業暗瞅對方臉色,藉機不經意似的問:“上次逢得裴大人突然到此,楊某一時誠惶誠恐,唯恐招待不周。裴大人卻是不拘泥俗禮的。他又是不辭而去,何等灑脫,撂下楊某終日忐忑不安啊。”
李公公不禁哈哈大笑,“忐忑不安的應是裴大人。他奉旨南下查訪,卻空手而歸,好在皇上並無責言。”
楊靖業目光一閃,“原來裴大人有大事?”
“楊大人有所不知,這事還得從宣平三年說起。先皇餘黨皆被剿滅,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