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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官均勻地分佈在這張臉上,胡安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他邀請道,進來坐坐吧。

女人進了屋,你家早就搬走了,為什麼還回來?

胡安幾乎是苦笑了一聲,誰都這麼問,好象我不該回來似的。

女人抱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奇怪,你一個記者平時應該很忙的,怎麼有時間回這個小地方。

胡安笑而不答,隨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提電腦,我回來寫點東西。

女人十分敏感,寫什麼?對了,你是記者,肯定是下來報道的,這個小地方有什麼可寫的?

胡安頷首而笑,那你就錯了,小地方反而有大文章。

女人再想問胡安,卻被胡安岔開了話題,他覺得沒必要和一個剛認識的女人談這類事,他問起了女人在哪裡工作,是什麼時候搬到這裡來的?女人一一作答,最後實在找不到說的,只好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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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晁:晚宴(6)

也許是酒的作用,胡安很快就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一個難以啟齒的夢,夢中他又見到了這個女人,赤身裸體。醒來時,已是中午了,陽光穿透窗戶明晃晃地打在臉色,胡安伸手一摸,臉上是細密的汗,在這個燠熱的季節,他打了一個寒戰,又想起昨晚的女人了。

下午,祝勇打來電話,約定好了時間,依舊在橋頭酒店,胡安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不好明說,只有硬著頭皮去,有點單刀赴會的意思。

到達酒店門前時,陽光已經退去,夜色籠罩了小鎮,彷彿得到訊號,小鎮的喧囂由此開始。

祝勇早在門前張望了,他看著胡安貓著腰從計程車裡鑽出來,大喊一聲,總算是來了,就等你一人了。

胡安問,這是布的什麼局啊?不是說好同學聚會嗎?你老闆來是什麼意思?

這三個問題並沒有把祝勇問倒,他訕笑著說,我也沒有辦法呀,我老闆聽說你來了,非要請你吃飯,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嘛。

胡安說,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胡安略顯嚴肅地走進了包間,包間內只有兩個人,一個有點禿頂的胖子,趾高氣揚的樣子一看就是祝勇口中的老闆,另一個讓胡安目瞪口呆,竟然是昨晚的那個女人。此刻,那位鄰居對著胡安深情一笑,喲,大記者,終於把你盼來了。

祝勇乘機做了介紹,這是我們王總,這是小孟,人稱孟姜女。

胡安和他們一一握手,祝勇換了一種口氣介紹胡安,這是我老同學胡安,人家可是高材生,在京城混過的,現在是省報記者。

王總微笑地說,初次見面,我也是借花獻佛,還望胡兄不要客氣。說著端起酒一仰頭,酒杯見底了。胡安也不示弱,把小孟遞到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小孟在一旁殷情地服務著,她的小手不時滑過胡安的身體,使人躁動不安。王總話不太多,只是偶爾插進一兩句,好在有祝勇和小孟調節氣氛,才不至於使這頓飯沉悶不已。

男人們不知不覺就談到如今世道上來,王總的意思,如今的世道就是錢的世道,沒有錢屁也不是。

這句話讓胡安挺窩火的,這也是為什麼他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的原因,世界在他們眼中太簡單,太俗氣了。可祝勇和小孟卻一味附和他們老闆,這讓胡安也略感不舒服。

這頓酒喝得沒滋沒味,只到祝勇說出了那句話,胡安,我想你已經知道黃磷廠出的那個小事故了,要不然你一個大記者怎麼跑到這個地方來了,你看,大家都鄉里鄉親的……

胡安完全沒明白祝勇在說什麼,他疑惑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祝勇看了看王總,又瞅了瞅胡安,明人不說暗話,你說你是不是下來報道這個事兒的?我們王總已經把善後做得非常到位了,可就有那麼幾個家屬死纏爛打,你說說,這事不能老這麼鬧下去,這樣對誰都不好。

胡安點點頭,我有點明白了,你再把經過說說。

祝勇又花了不少口水,胡安總算明白今天這頓酒是衝什麼而來了?不是衝他胡安,是衝他記者的身份。

胡安默而不答,在王總示意下,小孟用手環住胡安,要敬他酒,胡安半推半就地喝完,但拒絕了小孟多情的手。他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了,可又不知具體說什麼,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這事好辦,等過段時間那些人自然不鬧了,都有這個過程。

胡安的話顯然沒能讓王總滿意,他一揮手,祝勇就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大信封來,這是我們王總的一點心意,你不要見怪。說著硬塞到胡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