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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亂逃走了。

阮徵氣急攻心,只覺得眼前發黑,憤憤砸了身旁的琉璃花瓶,胸口劇烈起伏,半晌說不出話來。

胡二低垂著頭,也不敢答話,只等著阮徵一句話便一死謝罪了。

卻在此時,便聽聞一個儒雅的聲音輕道:“殿下息怒,逝者已矣,當今亂局,還須深重籌謀啊。”

阮徵抬眼,便見昏暗的屋子裡,遠端站了一箇中年男子,面目儒雅俊秀,目光清澈睿智,規規矩矩的朝著阮徵拱手施禮——卻不是別人,正是古書燁。

選擇

古書燁剛從南郊趕回來,滿身風雪,灼灼的目光盯著阮徵,只道是:“成大事不拘小節,萬般努力只在此一舉,殿下切勿功虧一簣啊!”

成王登基之後,便大肆提拔重用文人名流,曾多次派人請古書燁到朝中任職,給的官位也都不低,古書燁不是閉門不見,便是稱病醉酒。

卻有一日忽然家裡來了一位自稱湘南老表的訪客,此人一進門,便給古書燁看了一張紙條,上書一行小字:

“南書房救駕。”

古書燁一愣,慌忙緊閉房門,帶此人到內室詳談。

古書燁昔日供職的太子書房也稱南書房,古書燁精通書法,對太子的筆跡更是再熟悉不過,一眼辨認出字條出自太子之手,他心裡對太子倒臺之事一直心存疑竇,此刻見了這紙條,頓時茅塞頓開,心知太子必有安排,頓時一顆失望之極的心也重燃希望。

彼時太子被囚,昔日與太子交往甚密的朝臣被免官的免官,未被免官的便也要夾起尾巴小心謹慎。李桐晉杜仲等人一舉一動都被盯得死緊,自然不便行事。

倒是古書燁,太子失勢之前就被免官。阮徵知此人心思縝密善於籌謀,一面對古書燁的忠心又甚為滿意,自然選了他暗中主持大局。

從御林軍的蟄伏,淮軍策反,到部署瑞王進城,阮徵只授意了他大略,其餘滿盤棋局無不出自古書燁之手。

今日淮軍南郊一戰,便是這一盤棋的收尾一步,原本計劃縝密萬無一失,怎料到百密一疏,竟被成王趁亂逃走,古書燁深知成王逃走事態嚴重,眼看著白虎堂眾人追殺出去,也不顧自己一介書生,催著馬車伕緊追而去。

當他們趕到南郊時,賊匪已被白虎堂屠戮大半,亂軍之中只找到成王的屍體,古書燁一摸成王斷了鼻息,霎時心裡一折,就坐地上了。

看著冰天雪地裡滿身是血的成王屍首,過不了多時御林軍便要趕來,此刻拖走屍體無異於攬罪上身,古書燁無奈之下,只好扯下成王的一邊袍角。

古書燁精通書法,若說是仿成王筆跡一絲不差尚有難度,可若字跡潦草,也還能矇混過關,於是緊急之下,便用手指蘸了成王身上的血,寫了這麼一封遺詔,大意是:叛黨弒君某逆,傳位於阮徵。

寫好之後便匆匆把這‘遺詔’塞進成王的懷裡,便隨白虎堂眾人匆匆離去。

御林軍撿了個便宜,殺了幾個亂黨,便把功勞攬到身上,自然沒有二話。

滿盤棋局多數出自他手,此刻古書燁見了阮徵面色哀慼,心裡也不好受,便一拱手道:“王權帝位就在眼前,殿下可不能……”

阮徵擺擺手,長嘆了一口氣,沉聲道:“謝逾呢?抓到了麼?”

胡二一擺手,侍衛拖上來一個精瘦的武將,三四十歲的年紀,一雙眼睛精光四射,被侍衛推到跪在阮徵面前,卻是半點懼意也沒有,便道:“要殺要剮,爺都奉陪到底。”

阮徵冷冷看了他一眼,便道:“你勸服我三叔跟你去南方起兵?”

謝逾嘿嘿一笑:“我保他一家平安,總好過被你軟禁凌/辱夜夜侍寢,甘做男寵……”

謝逾的話音未落,便是啪的一聲,阮徵一巴掌狠狠砸在他臉上。阮徵習武,力氣頗大,加之怒火中燒,謝逾被他打得唇角滴血,吐了一口血,竟被打落三顆牙齒。

阮徵冷冷對謝逾說:“朝廷亂黨以除,留你這南方匪首還有何用?你不是想逞英雄麼?那就拖出去凌遲處死。”

胡二和古書燁都是一愣,阮徵雖然行事狠辣,卻絕非殘暴嗜血之人,此次竟然私刑凌遲,卻是看得出阮徵已經恨到了極致。

侍衛把哈哈大笑的謝逾拖出門外,便聽聞一陣笑聲,緊接著一陣慘叫,胡二這種打打殺殺裡慣了的人尚且聽得直皺眉頭,古書燁更是頭皮發麻臉色慘白。

靜立了半晌,阮徵擺擺手,兩人便逃也似的奔出屋外。

寂靜的屋子裡,卻是阮徵獨自聽著那淒厲的慘叫,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