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穩而不亂,淡然若素,縱使想要飛奔哭訴,卻依舊保持著最後一分的冷靜,確實是個可以託付重任的人。
“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殿主看明珏越發順眼,捋著鬍子說道。
“我想問什麼,你不是都該清楚嗎?”明珏回道。
殿主一滯,沒有想到明珏就這麼把太極打了回來,當即笑道:“你比你娘更聰明。”
明珏笑而不語,淡淡的笑帶著疏離。
殿主又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你隨我來。”
明珏放出光之樓中的宮皓正、宮雨銘,二者與秦越不安相攔,卻被她笑著示意無礙,三人方才順著她離去,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宮沫菱身上。
殿主所設的空間仍在方才的金光之內,卻已是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探,倒叫明珏好生羨慕了一把靈聖強者對於空間的掌控能力。
“說吧。”
殿主面色肅然,看著她眉宇卻意外地柔和,像是長輩看著小輩,“孩子,你可知道你將來的路?”
明珏抬眼看他,定定地道:“我不知道將來有什麼,我只知道,我的將來我自己來走!”
殿主面色不變,眼底卻唰唰閃動著令人難解的光華,“有的事情,從一開始便已註定,只怕到時你措手不及。”
“你是想告訴我光靈素和蒼生的事嗎?”明珏語氣淡淡。
殿主並未表現出太大的壓抑,畢竟他也看得出明珏修習光靈素時日已久,自然知道其中些許。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他便又聽明珏道:“我不管蒼生,不管天地,只想管真心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天地若覆,蒼生若毀,你又談何管的上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 ?'…'”
“天地若覆,我便撐起天地,蒼生若毀,我便開闢新的宇宙,容他們恣意人生!”
“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你已經看到了,暗閣,死氣,死靈一族,禁忌之術,一個個曾經的人類噩夢都在往外冒,當一切大亂,一切顛覆的時候,你真的還以為你一己之力能護住你想護住的每個人嗎?你現在,以後,真的有那個實力嗎?”
“沒有便練!”
“你還有多少時間練?暗閣、死靈一族又會給你多長的時間?”
明珏滯住,緊皺的眉宇間盡顯煩悶,她從沒有忘記暗閣交流會那莫名出現的白衣老頭最後所說的話--一年!
他們只有一年!
一年又是什麼意思?
離暗閣正式發難還有一年,還是--離死靈一族真正出世還有一年?
暗閣究竟想幹什麼?
她有些頭疼地抬手扶住額頭,使勁揉了揉眉心,一個人類司馬銳就這麼難搞,司馬蓮怎麼辦?死靈一族她又該怎麼應對?
叮!
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腦海中一片白光,是翻起的海浪,打在她脆弱的神經。海浪深處,古靈兒雙手揹負,如花的笑靨背後晃動著靈動的馬尾。
她的記憶突然回到了當日在淘寶街血拼的一幕!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突然想到古靈兒?
為什麼腦子裡又突然蹦出這麼遙遠記憶的一幕?
古靈兒……
記憶好像出現了些許的空白,她努力去想,卻只是越想越痛,頭好似要裂開一般。白麒被墨麟抱走,楚旭這些見證者又不在,她根本無人可詢。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是怎麼打敗司馬銳的?為什麼明明應該清晰如刻的記憶,現在她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一個個問題接連轟炸著明珏,只一眨眼的功夫,她被光靈素溫潤的面色又是蒼白如紙,冷汗簌簌地滑落,是前所未有的冷。
她搖搖欲墜,殿主卻並未出手相扶,有些東西有些事註定只有她一人能做到,便也註定只能她一人去承受,無人能替。
只是,為什麼要把這麼殘忍的重任落在這樣一個花季少女身上?
殿主嘆了一聲,十九年前,他以為會是沫菱,結果不是。這一次,他倒是希望同樣不是了。
可是,世事又哪是人類能夠輕易操縱的?
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良久,明珏從深沉的冰冷中清醒過來,她看著殿主,淡淡地道:“我……該怎麼做?”
殿主點點頭,知道她已是知曉了自己的使命,卻道:“先問問自己,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我愛的人都好好的。”
“即便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