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剛才出手如電,直接就點了這人的穴道,自然探明白了對方的身體構造。雖說虛梵世界妖物可以化形為人,但沒道理連氣脈走向、穴道位置,都跟人類大同小異吧。
“我點了他的穴道,一時三刻應該衝擊不開。且先不要傷他性命,問清楚了來歷、緣由,再作懲處。”
海端點點頭:“既然是人,除非墮落到附妖作孽的地步,否則本寺是不會妄開殺戒的,張先生還請放心。”
於是跟隨二僧穿過大雄寶殿,到後面待客的精舍中坐下。海澄吩咐沙彌,讓廚下生火做飯,自己則親手斟了一杯茶遞到張祿面前。張祿端過來一瞧,茶色碧綠,澄澈無滓,而且聞著挺香,誰想喝在嘴裡,寡淡無味,就跟幾毛錢一兩的高碎似的……
放下茶杯,他再次提問:“究竟如今距離百萬妖眾攻打貴寺之日,過去了多少時間?空緣方丈又是多久以前圓寂的?”
海端回答道:“自從張先生等四位高人誅滅妖龍至今,已然二十一次寒暑了。先師是去歲圓寂的,將方丈之位傳給了貧僧。”
張祿嚇了一跳,心說這各個世界的時間流逝還真是迥然不同啊,自己離開虛梵感覺也就短短數年而已,誰料想跟這兒卻經過了二十一個年頭……轉念再一想,各個世界所屬行星的自轉速度,以及行星繞恆星一週的時間也不盡相同啊,說不定跟這兒仨小時就一天,十天就一月,五個月就一年呢。
哦,沒注意這兒是不是有衛星,說不定根本就沒有月……
“空寂法師呢?”
海澄插嘴道:“師叔是五年前圓寂的——貧僧看張先生的容貌絲毫未變,一如昨日,難道先生已然得悟了長生大道了嗎?”
張祿笑一笑:“你等知我從何處來麼?”
“先師曾雲,先生非此世俗人,乃從天外來也,自歸天外而去。”
“我不是長生,”張祿莫測高深地回答道,“遨遊宕冥之外,巡行諸界之間,凡間時光,於我又何加焉?”
裝完了逼,順勢報名:“自號界王,你們可以如此稱呼我。”
海端聞言一愣,便即合十:“界王施主,聽此名號,果然和拳王來自同一所在麼?”
張祿心說界王就界王,幹嘛還加上施主兩個字……還不如叫我“界王先生”呢。才剛點一點頭,和尚們就已經把素齋給端上來了,張祿定睛一瞧,倒也簡樸,只有兩張麵餅(可能是面吧),以及兩碗清水煮菜。
見到吃食,他不禁好奇心起,就問海端:“我見這虛梵世界元氣紊亂,荒漠無邊,就連貴寺所在高山都少見綠意。不知道你們這些食物都是哪裡來的?”
海端嘆了一口氣:“據說此世昔日也是沃野萬里,阡陌縱橫,但被妖龍所害,妖物所擾,氣候大變,地面之上,土地板結,草木難生。好在地下還有一些空間,可以耕種——若非如此,我虛梵世界的人類又如何得存?”
“不但人類得存,妖物同樣繁衍——妖物難道也是在地下耕種的麼?”
“妖物所居,昔日都是人類的土地,自然會有不少地下田畝。至於妖物是不是靠耕作為生……貧僧也不清楚。”
張祿心說你都清楚些什麼啊?對於天敵的物資來源竟然毫無所知,果然就想守著剩下這一畝三分地,根本沒有殺出去收復故土的打算吧?
於是再問:“三大妖王可還在否?”
海澄回答道:“昔日界王前輩(張祿心說這稱呼聽著倒還順嘴)前往天柱,誅滅妖龍,不是順道殺了兩名妖王,不少的妖將麼?只剩一個巨獵王,幾乎統一妖界。這幾年據說又出一個剛鬃王,與巨獵王相爭……若非如此,料想巨獵王必會再起妖師,來犯本寺的。”
“說起來,”張祿伸手揉了揉鼻子,“我等當日前往天柱誅妖,並無旁人瞧見,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其後作戰中擒得幾名妖將、妖兵,從它們口中得知幾位高人救世的偉業,”海澄略略皺了皺眉頭,“只是細節多有衝突,未免不盡不實。貧僧敢問當日的真相究竟如何?”
“先講講你們都聽說了些什麼吧。”
根據兩個老和尚的陳述,張祿才知道——傳說有多麼的不靠譜!
據說張祿等人乃是上天所遣,下凡拯難(這點兒倒沒有錯),還有一說,張祿本是拳王弟子(理論上也可以這麼說啦),其餘三人是其侍從(因為那仨照鏡有影啊)。最不靠譜的說法則是:張祿其實就是拳王的坐騎、熊貓“大雄”,修煉有成,化為人形,受命下凡誅妖……